这样污蔑的话沈元娘哪里忍得了,当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韩茵狂吠不已。
还倒打一耙了不是?沈元娘气急。狗屁的心机,她向来光明磊落,要说心机,也该是眼前这个最有心机!
楚老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叫给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这奶狗还挺凶的。”
“您现在知道了?”韩茵将楚老夫人重新按到座位上,“咱们打牌,不用理它,放心,她饿不死的。”
楚老夫人虽然坐回了位子,到仍旧放了一份心在奶狗身上。这到底是她孙儿养得狗,虽说饿它一顿也是孙儿交代的,可老夫人还是担心这狗会饿出毛病。
看这狗肉嘟嘟的模样,便知道这肯定是没饿过肚子的。更何况,这还是孙子头一次养个活物在身边呢。
韩茵也若有若无地打量这狗。
从上次打交道她便发现自己同这狗犯冲,今儿遇上了更觉得如此。这狗生得可爱倒是可爱,就是土里土气的,性子还拧巴,她真的喜欢不来。
沈元娘已经放弃了,她决定先睡觉,等睡着了,肯定就感觉不到饿了。
她就不该将希望放在这两个坏心思的女人身上。这两人,不跟她作对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好心来喂她?饿一顿就饿一顿吧,撑过了这一顿,晚上她再饱餐一顿就好了。等到了晚上,她一定要喝两盆奶,不对,三盆!
她恨不得喝穷卫国公府!
还有楚慎这只畜生!这辈子都别想让她原谅他。
那边,韩奇已经回了东院。
楚慎正在用午膳,饭菜摆上桌之后,他便挥手让侍女下去。
几个侍女也发现了,自打国公爷这回从战场上回来,便不大爱用女婢。起初几个侍女还战战兢兢,生怕是自己做的不好惹恼了国公爷,最后观察了几日方才发现,国公爷只是单纯地不想她们近身罢了。
国公爷以前也洁身自好,可是再怎么洁身自好,也没到这个份儿上啊。几个侍女想不通,却也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韩奇刚回了院子,便被楚慎叫到身边回话了。
“奶狗已经送去上房了,老夫人看见了也欢喜。”
楚慎扯了扯嘴角:“它可叫唤了?”
韩奇低声笑了一下:“自然是叫唤了。”
这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特别不喜欢上房。路上又是嚎又是闹,寻常人还真是招架不住,“不过也奇了,自打进了老夫人的屋子,那奶狗突然又矜持了起来,正儿八经的,一点儿都没有失礼。”
虽然失礼一词用到一只狗身上有些违和,但是韩奇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有什么合适的。
还有,韩奇想到一件事:“那狗好像被饿得有些狠了。”
“呵。”楚慎冷笑一声。
活该!
他最不喜吃里扒外的东西,虽说只是一只狗,可也容不得它惦记着另寻他主。倘若不是这狗总叫楚慎有股眼熟感,这会儿或许早已经被处置了。
“让它好好在祖母院子里带着,三日后再接它回来。”
韩奇立马点头应下。
沈元娘还不知道她还得在上房过三日,若是知道,一准要闹得天翻地覆。她和楚老夫人还有韩茵的恩怨,说上个三天三夜都扯不清楚。不过在沈元娘看来,一切都是这祖孙俩无理取闹,从头至尾都没有诚心接纳她。
沈元娘多骄傲的性子啊,向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她哪儿用得着讨好别人。
心里碎碎念编排了这祖孙俩一顿之后,沈元娘总算来了睡意。
只是她睡得不安稳,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的。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还感觉有人捏着她的鼻子,弄得她呼吸不过来,差点被憋死。
一准那韩茵做弄的,沈元娘在睡梦里都没忘记仇人!
楚老夫人那边也打完了叶子牌。
韩茵等丫鬟收拾了桌子之后,便看到那边的奶狗已经睡着了,还是仰着睡的,四脚朝天,露出了粉嫩嫩的小肚皮,瞧着就软乎乎的。只是它好像睡得不大安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揉了四五下鼻子了,活像有东西在挠它鼻孔一样。
楚老夫人也看到了。
她以为这狗睡不安稳因为饿肚子,是以戳了戳外孙女:“要不,现在就让厨房温一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