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心情不错。”晏师清回到澹雅馆,把玩着手里颜婳当初所模仿他的字,心中就像是流过一阵暖流般舒坦。
仿佛透过她的字,就能见到她的人,手指轻碰过她的字迹,就像是掌心摸过她细嫩又可爱的脸庞一样。
这个时候,打断他的是江隐,他冷不丁说出一句话来,让晏师清回了神。
晏师清扣了扣手指,慢条斯理:“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错”
江隐眉心一跳。
刚才你那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心情还差
一直以来,江隐都觉得跟着晏师清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晏师清年少有为,办事老练又冷静细腻。
他实在对晏师清刚才犯傻的样子看不下去了,才好心出言提醒。
晏师清浑然不觉,对江隐道:“福寿堂送过来那个仆妇,你去处理。”
江隐点头。
晏师清又道:“别危及性命家人,小惩即可。”
如果那仆妇只是贪图钱财转卖他的纸张的话,他还不至于生气。
让他动怒的是,她动了颜婳的东西。
……
“晏家是看不起我们吗!”秦府,秦铮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在花厅里转了好几圈,怒气犹未消散。
因为之前圣人暗示过自己,他都以为晏家那小子不过是性情冷淡罢了,该和自己女儿结的亲还是要结,万万没想到,一直模棱两可的国公府,这次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婚事,凉了。
另一旁,楚氏抱着秦蕴哭:“我可怜的儿啊,那晏师清看都没看过你几次,怎么那么狠心,我儿就是傻了点,嘴碎了点,脾气怪了点,心思多了点……”
“别别别别说了!”秦蕴连忙道,“再说我都觉得晏师清退婚理所当然了。”
楚氏瞪了她一眼,秦蕴却完全没有长辈的担忧,顾自轻松道:“反正我们俩互相都不喜欢,这样岂不是很好”
一听到晏家那里终于明确拒绝了,秦蕴恨不得跳到天上去。
这时候秦蕴的嫂子也帮腔道:“对啊,我听说他们府里那个表姑娘,就因为触怒了晏世子才被迫离开,要我说,晏世子人生的不错,可是性子太独了一点,到底是个可怜的姑娘都没有放过。”话语里难免遗憾。
“表姑娘……”秦蕴喃喃道,“难道是她”
“谁”
舒窕。
舒窕带着两个丫鬟,仆人把一箱箱箱笼从府里搬到车队上。
她很安静,自从那一日她和昌平郡主大吵一架后,她整个人都沉静了很多,虽说是失去了以往许多活跃,可那些阴暗和戾气却也在她身上渐渐消融了。
她那日哭着跑回自己的住所,紧接着老夫人就派人告知昌平郡主,昌平郡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深深感觉丢脸和不齿,她还想再向以前一样羞辱舒窕,可是舒窕不干了。
舒窕冷冷道:“我已经受够了。”
然后昌平郡主就冷笑着把她赶出了门,外面还下着大雪,她却逼她第二日就离开。
舒窕站在冰天雪地里,整个人也快成了一块冰雕,她目视着门前,像是在急切地等待什么。
可终究什么都没有。
渐渐地,她眼中唯一的火苗熄灭,在车夫的催促下,登上了驶向家乡的路。
风雪载途。
站在城楼上,能欣赏到京郊外连绵山川之景,在雪天中,宛如冰装素裹。
颜婳来了兴趣,拉着晏师清上的城楼,有时候颜婳不知道眼神好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要是眼神不好,她就看不到这如画景色,但眼神太好了,她一眼就瞅到了舒窕的马车。
她窝在晏师清怀里,唏嘘道:“其实舒窕也不算什么坏人。”
“你好像不喜欢她。”
“但是她也没做什么坏事,不像昌平郡主,放火烧了阿娘的脸。”
“你对一个情敌这么宽容的态度让我很担心你对我们之间的爱情的重视度。”
她笑靥如花,道:“谁说的,我就是想让你给她安排个好人家,那样她就再也不能觊觎你了,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晏师清咬住她唇瓣:“很聪明。”
两人交缠了一会儿,颜婳气息不稳,晏师清给她松了松披风,手突然顿了顿。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不小心,颜婳露出脖子下红了一片的小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那么聪明,让我压力很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