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涂菱跟顾弦一样母胎solo,对感情之事也没什么特别见解,二人感叹了几句就换了话题。
既然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能传输去慕水镇的,话题自然跟这个脱不了关系。
“利用阵点传输一次,需要很大的灵力吗?”涂菱有些不理解,“不然一次费用为何会那么高?要知道普通老百姓一辈子可能也赚不到那么多银子。”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给普通老百姓用的。”顾弦走到窗边,探头观察了一下,将窗户关上,“其实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启动阵法无需多少灵力,如若有法器加持就更为轻松。但普通人与修士本就是处于两个不同的阵营,不然也不会分出南北区域。修士哪怕修为低下,但仍有法子搞到银子和丹药,这对于只能糊口的普通人则难于上青天。”
“普通人要想去修真大能的地界,就必须付出巨大代价。”涂菱顿悟,这其实也就是阶级固化的一种方式。
顾弦说得太含蓄,说穿了普通人和修士永远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修士就是高高在上的,普通人则如同蝼蚁;修士可以满大陆走,但绝大部分老百姓则被圈在这一块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另一块地方是什么模样。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大家唯有希望自己生来就有灵根,然后投身于修真门派,这是跨越阶层的唯一方式。
涂菱有些心有戚戚,但她现在自身难保,没资格同情别人。
“就算从修士内部来说也有区别,金丹是修真路途上的巨大分水岭。”顾弦说着不由露出羡慕的神色,“代表着另一个境界,只可惜我……”
“咱们以后也会成为金丹修士的。”涂菱拍了拍顾弦的肩膀,“弦哥,你什么都好,善良豁达看得清,唯一不好的的就是太为看轻自己。”
顾弦苦笑自嘲:“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天赋平平,就算加倍努力,也够不上那些天之骄子的脚后跟。”
“你测过灵根吗?”涂菱问。
“没有。”顾弦道:“师父说收徒讲究的是缘份,其他都是身外物,他并不在意,我们观里的师兄弟都没测过。”
“你师父他老人家才是践行了道法自然。”涂菱劝道:“既然你都没测过,又怎知你到底天分如何?世上厚积薄发,大器晚成之人比比皆是,不要给自己设限,一切皆有可能。”
说着说着涂菱咳嗽一声,怎么不自觉就把现代的广告词给说出来了。
顾弦低头沉默了一阵,突然就像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他露出标志性的可爱笑容,“小菱你说得对,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能放弃对修炼的追求,兴许哪天就出现奇迹了呢?”
“这么想就对了,这么想心里头就有希望,就不会沮丧。”
“小菱你真的该去修道,有时候说的话让我感觉你心智很成熟,比我都年长。”顾弦玩笑道。
涂菱神秘一笑,没说话,内心却在os:从芯子里看,我的确比你年长好几岁。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涂菱突然问:“对了,弦哥,那个传输阵点长什么样?好想去看看。”
“你我修为都不高,晚上出门不妥,怕不安全。你别急,明日用过早饭我便带你去瞧热闹。”顾弦说着起身,“好了,时侯也不早了,我回房了,你好好休息吧。”
涂菱挥挥手,“行,弦哥您慢走。”
……
送走顾弦之后涂菱又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月色,这才洗脸漱口,和衣躺到了床上。
她明明刚才还很清醒,可脑袋一碰到枕头,睡意便如潮水般涌来,整个人就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那般舒服,身体变得轻盈,但意识却慢慢下沉。
涂菱在睡着之前只有一个想法:也许是之前喝下的梨花白经过长时间的酝酿突然发挥了作用吧,毕竟小道士都说了喝了这个有助于睡个好觉。
可这个好觉只睡了一半,涂菱就像被人推了一把,将她从软绵的云朵上推了下来,她心中一惊,毫无预兆地就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涂菱的额头没来由冒出了颗颗汗珠,手臂上的汗毛纷纷立了起来。
屋内一片黑暗,从窗户缝中投进来的一丝月光在此时看上去都带着诡异的惨白。
涂菱的心脏突突直跳,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是身体在预警。
……好端端地睡在房中,门窗也都上了锁,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