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点儿奇怪,乖巧问道:“那温诵师姐之前是习的什么法?”
好歹是敢大半夜的孤身去找男主干架的人,若是无凭无依,岂不等于直接送死?好好个人总不可能做这般傻事,虽然她最后确实是死了。
松盈闻此一问,脸色一变,正色道:“她整天使些歪门邪术,你可不能学她。”言毕,眼角又是一弯,忍不住还是伸手捏了捏终兰的脸蛋,和蔼地道,“有什么事,叫上你师兄就行,他厉害得很,用不到你出手。”
“……”
终兰再次沉默了。
说实话,这些天她和温吟呆得最多了。虽然使不出灵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诵骨骼清奇的缘故,终兰的感知能力特别灵敏。小说中温吟的出场她只看过一个开头,可对于那个时候提到的这个人的一个特质——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她是深有感触。
松盈的一身灵韵属于大气磅礴型,不过偏向内敛,如深海幽涧,晴冬暖阳,浩浩瀚瀚,蔚然可观,可又全无棱角,并不刺眼。终兰也是见识过松盈以后,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所谓的仙气滚滚,要不她对于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修真小说里这件事,至今还有点儿没有真实感呢。
然而到了温吟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虽不像凡人那般气息阻滞,却空空落落的。若说海枯星陨,林陷山荒,也不尽然。较真来讲,大概是——本来无一物。
终兰默默地观察了他好几天,觉得这个人即便当真有在修炼什么,也一定练的是个邪法。
谢渠毕竟杀了温吟的师妹,之前看评论时她没太细看,然而想也猜得出来,温吟大抵会是个反派。加之藏经楼这个地方又处处都闪烁着秘密的诡光,这事本来与她无关,她也没有义务管这种闲事。可如今,受了人家照顾,心态难免便不太平衡起来。
即便确实归心似箭,可遇到的总不可能就直接当作没有。
如果可以,她自然还是希望这两人之后能安安稳稳的,这样她自己也能少一点顾虑。
另一边,松盈见自己一提及师兄,终兰的脸色就有点犹疑,面上的笑意不由得一僵。她指尖一颤,凝重地扶上了终兰的肩膀。眉眼沉下来,声色也肃了,慌张道:
“怎么这副神色?难不成吟儿他……”
潋滟的眸中浮起几丝痛心与不可置信,脸色配合着微微一白,一句比一句紧逼地问道:“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整天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你看?还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对你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终兰:“……”
她眼睫茫茫然一张,反应慢了半拍,一句“误会”说得迟了,搅得松盈一张俏脸上顿时宛如晴空霹雳,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去。她生无可恋地捂了捂脸,素手轻轻一抹眼角还没来得及挤出来的泪珠,悔恨道:
“都是我,都是我没有教好他……他十岁那年,我房门忘了锁,结果被他翻出了压在床板底下的秘戏图,世间仅存三件的珍本,我花了二百多颗灵石,就那么被他给毁了……”
“……”
“他十六岁那年,我偷偷溜去百花楼参悟人间至道,明明已经很小心地隐藏气息了,却还是刚看了没有一刻钟就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
“前几天,我从相好的姐妹那里好说歹说,才终于借来了一本《艳仙录》的典藏秘本,巴巴地藏在了楼里第七层玄字格的一十三号架子中间,结果今天去一看,也不见了!”
终兰:“……”
她听得脸都红了。
讲道理,一直在做些奇怪的事情的,明明是师父你吧!!
首要任务遇到了障碍,终兰决定将其暂且搁置。
她翻出之前记下来的回程道具清单,转了转眼珠,直接把目光投注到了头一个物件上面。
“天下第一美人的眼泪”。
终兰回到房中沉思了片刻,又跑出门去找了温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