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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准闻言皱眉,“怎么会不要紧?你再仔细看看,伤口很大,皮肉都绽开了……”
“皮肉之伤怎及断骨之痛?”
杜清淼说的本是实情,但听入李淮准耳中就很像意有所指了。他微微抿唇,强自解释,“她是为了救护本王才会受伤,更何况骨肉相连,伤了哪一处都会很痛的。”
杜清淼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为王爷今夜从采芊楼带回的那位伤腿的姑娘,才是王爷放在心上的人,可就眼下看来这位容貌出众的丫鬟似乎才是,不过这本就是王爷的私事,他无权过多置喙。
“王爷说的是……”
话音未落,不,该说是和杜清淼的声音紧邻响起了一抹虚弱的声音,“先生说的极是,王爷该当去看看小姐的。”
李淮准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趴着的唐无,却见她长睫微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但听她话意,该是醒来许久,只是一直从旁静听,没有开口罢了。
李淮准不由自主微微倾下身,“伤口是不是还很痛?”他问完,不待唐无回答,又催杜清淼,“尽快处理。”
杜清淼虽说是大夫,但也是个男人,让唐无袒露后背和右侧肩膀在一个男人面前,终究让他心底有些不舒服。
杜清淼见惯了各种血淋淋的外伤,哪个不比眼前这位姑娘的严重?甚至王爷自己受过的伤,都比这个要严重的多……依他看,王爷这是关心则乱,有些沉不住气了。
杜清淼不说话,手下的动作却在加快,处理了唐无的伤口后,给她填敷了伤药,又裹了药布,刚要叮嘱两句她最近的饮食忌讳,却见李淮准已经快速拉高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
“多谢先生。”
杜清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听她又对李淮准道:“王爷去看看小姐吧,我没事。”
李淮准没说话,又问杜清淼,“她还烧着呢……”
杜清淼道:“伤口稳定住了,我再开剂方子,这烧就能退了。”
李淮准蹙眉,“那你还不去写?”
杜清淼闪去不远处的深漆实木小叶紫檀罗汉床畔写方子,李淮准便换了一个方向,依旧坐在红木镂花聚顶镶饰棚架床边,细细打量唐无。
因她是趴着对他,入眼的是她因为今夜这场风雨而显得格外凌乱的乌润秀发,即使沾了尘土泥泞,那秀发自然含盈的光泽却徐徐在幽烛之光下透出来,脉脉静静,鼓噪人心。
唐无见李淮准还不走,心中有些奇怪,但她趴着,因后背有伤,也不便抻动伤口,扭身去打量他在干什么,只得催促道:“王爷,您怎么还不去呢?”
闻言,李淮准的眸色暗了暗,她这一路将人往外赶的架势,真是莫名让人不爽快,他不由得抿唇,略有些气恼地盯着她那乱糟糟的后脑勺,“你身上有伤,想来清洗不便。”
唐无本等着听他说下句,他却没再说话。正好浣花吩咐着小厮,抬了浴桶进来,随后开始一桶一桶往浴桶里面加热水。
李淮准止了他们的动作,吩咐道:“抬到床前来。”
浣花微微一愣。王府之内修了浴池,连接了活流地暖泉水,专供王爷泡澡之用。但其实那么奢侈的东西,王爷倒是很少有时间去享受一番,他总是很忙,难得闲暇下来,泡汤解乏。
所以一般沐浴,还是用浴桶的时候居多。每次用浴桶,都是直接抬到王爷卧房连通的偏室之内,挂了慕纱垂帘,展开八扇软绢屏后,王爷再行沐浴。
这是王爷素来的习惯,所以李淮准吩咐将浴桶放置在床边时,浣花满心不解。
但她很快就搞懂了,因为王爷自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阿无受伤了,但今夜淋雨又滚了一身泥,你帮她清洗一番,注意别碰到伤口,再换了新的床褥枕被,帮她归置妥当。”
他吩咐完,杜清淼的方子也正好写好,李淮准唤来林安,去照方子熬药。
所幸,杜清淼住的院子里倒是什么草药都不缺,因为王爷常有急需,所以他什么常用的种类都备了一些,倒也不会因为夜深急用而寻不到开门的药铺抓药。
“王爷这边没事,那在下就先走了,西园那位姑娘的腿,尚需要再处理一下……”
“一起吧,本王也去看看她。”李淮准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唐无一眼,却见她有些走神发呆。
唐无确实在发呆,因为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刚刚王爷唤她什么?阿无?
什么时候她和王爷如此熟悉了?如果没记错,今夜一起遇险之前,这人还打算送她去死来着,怎么就隔了这个把功夫,这人就突然转性了呢?
虽然她似乎歪打正着,救护了王爷,但其实一点实际作用也没起到,王爷不怪她多事,她都觉得幸运了,竟还能对她如此厚待?
她虽然在发烧,但还没烧傻,她眼下躺的该是王爷的床,睡的是王爷的房吧?
她从刚刚就催王爷去看看小姐,固然有希望王爷多多垂怜爱护她家小姐之意,但更多的,她是希望李淮准可以不在她眼前一直摇晃,让她能有时间琢磨一下这个脱出控制的发展与走向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