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王,您有什么吩咐?”
李宵玉眼睛还没挣开,口中已是飞快地回应上了,今日她一直在打瞌睡,可脑中总是还有一根弦是绷着,不敢过于怠慢,听有元毓的声音,就自动应了一句。
“别睡了,地上凉……”元毓又说了一句。
李宵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来,赶紧挣开了眼睛,眼前蓦然出现的,是元毓那张昳丽清冷的脸庞。她心里一慌,瞌睡虫也一下子被赶跑了。
“大王,我……”李宵玉想解释,可一时还真找不到借口来。
元毓看了她片刻,然后站起了身子,又弯了一点腰,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李宵玉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反应不过过他是何意。
“偷懒的丫头,还不起来,等着寡人罚你吗?”元毓将手朝她抬了抬,口中有些没好气地道。
李宵玉一听他说“罚”,心里一急,赶紧将手放到元毓的掌心,由着他握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那烟云轩里是不是很吵?你晚上不能安睡的吗?”元毓看着她问。
“没……烟云轩可安静了,我一晚上都睡得沉沉的。”李宵玉忙否认道。
“既是晚上睡得好,你白日怎么这般没精神?今日一上午我见你一直在打哈欠,这会儿竟坐在地上就睡着了,难道是病了?”元毓一脸的疑惑之色。
李宵玉听得面上一窘,心想他今日自下朝之后,就一直和大臣们议事,那些枯燥泛味的政听得她脑壳生生的痛。那些白胡子的老臣子,恭恭敬敬慢腾腾说话的声音更像是催眠曲一般。她侍立在一旁,忍不住一直想要打哈欠,一直拼命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背过身子,趁大家都不注意打了个哈欠,却不想都被元毓看在眼里。
“我……我没病,不过是有些闷了……”李宵玉小着声音道。
闷了?元毓听得皱了下眉头,见她眨巴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微咬着唇,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他只觉心中一滞,一时又忘了说话。
“大王,手……您的手……”
李宵玉又是怯怯的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着元毓的胳膊。元毓一看,这才发现自刚才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时,自已就一直紧紧握着她手没放开过。他顿时感觉有此窘迫,她的手,柔嫩小巧,如凝脂般润滑绵软,他一时就忘了要放开。
“寡人一时忘了,你也不提醒一声,白白叫你抓了这半日……”元毓一下子将手松开了,冷着一张好看的脸,口中埋怨似地道。
李宵玉听得瞪大了眼睛,听他这话的意思,好似是自己故意抓着他的手不放了?
“大王,小鱼可不敢沾您的便宜揩您的油……确实是您自己抓着不放的……”李宵玉正了正脸色分辩道。
元毓听了眉心微拧,凤眸瞥她一眼,口中冷哼一声道:“你不敢吗?那前几日借着换衣之际,在寡人身上又摸又捏的人是谁?”
啊?又摸又捏?李宵玉听了又是一呆,心想自己哪有又摸又捏他,还不是因为找不到衣带,动了下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吗?
“你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分明是假装着找不到衣带所在……”
李宵玉正待开口解释,冷不防元毓又开添了一句。李宵玉听得目瞪口呆,纵是她平日里俐牙利齿,这会儿了想不出用什么话来为自己辩白。
元毓又看她一眼,见她脸上发着愣,半张着粉唇一时说不出话的模样,他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他忍了一忍,转过了身子。
元毓背对着李宵玉朝自己的书案走了过去,他眉眼舒展,唇角弯起,分明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待得元毓在案前坐了下来,呆愣中的李宵玉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快走几步冲到了案前。
“大王,您不可以这般冤枉我!越人的衣饰与我悉国不同,我一时找不到衣带也属正常。再说了,我虽只是个小婢,可也是知礼数的,怎么能做这种当面调戏他人之事?”李宵玉站得直直的,昂着头说得理直气壮。
“调……戏?沈小鱼,你再说一次试试……”元毓听得气极了,手指着李宵玉,口中一字一句,眸中也快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