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九双眼一横,突然伸手随手抓过院子里不知是谁的一方砚台,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失了风度大声吼人:“吵什么吵!当我这里是菜市场吗?”
场中的人都被她这一下给震慑住了,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会突然砸东西,还砸的如此的干净利落。
唯独顾绝靠着墙幸灾乐祸的拍了两下手,鼓掌:“气势不错,看你这个样子,我倒真准备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你拜个山头,留在我寒水寨做个小弟也不错。”
“大当家!”院中的人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女人这么嚣张,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吗?大当家竟然忍得了,还……还很欣赏的样子,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凌小九横了他一眼,这人凑什么热闹,今天这事情如果不是经他同意,她就不相信这些人敢到他得院子里来闹事!所以理都没有理他,继续对着院子里的人说话。
“我原本不想同你们争执,留在寨中也是无奈之举所以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太高调,但是你们这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我在你们的话里,听不到一丝一毫对女人的尊重和对自己妻子女儿的爱护,在你们眼里女人是不是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心情好就拿出来逗逗,心情不好就用来打骂?你们还是男人吗?”
凌小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愤怒,明明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女人在男人眼里本就没多大地位,她也曾在京都街头看到家中没钱将女儿卖给有钱人家作妾或是当一个物件给抵押出去,不说这些寻常百姓家,就连当朝长公主,出生高贵,皇家尊贵之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着当今的宠爱,谁不羡慕啊,可最后又如何,还不是为了保证边境平和,被送去夜国做了夜王的王妃,那夜王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一个正值最好的年华,青春貌美的女孩子就这么搭在了一个一脚踏进了棺材的人的身上,这辈子彻底就毁了。
连皇家公主尚且如此,京都城的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女子又有哪个不一样呢,就连她自己,不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块筹码吗?
可能也就因为知道这个世界对女人太无情,所以她才会突然爆发,受不了这些男人如此的贬低和轻视侮辱女人。
她有太多的不满,愤怒,压抑需要去倾诉,而这些堆压在他心里太久了,她需要释放出来。
场中的男人对她的话都十分不满,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话没什么错,说的都是事实,没想到这女人却这样说他们。阿兰的丈夫挽着袖子指着凌小九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女人胡说些什么呢!老子整天在外面挣钱养家,那么累,她就洗洗衣服,做做饭,养养娃,还有什么不满的,再说了她吃我的喝我的,她是我婆娘,老子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谁敢说什么!”
阿兰哭的不能自已,心中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他说的对,她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凌小九对此却表现得十分不屑:“你们挣钱养家?你说的是那种去山下打家劫舍吗?可真是累呢?她用你什么了?你又给过她什么了?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冠冕堂皇,你是不是觉得照顾一个家很容易?那要不要换换试试?”
“换换?”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阿兰丈夫突然大笑起来,身后的男人们也跟着她笑了起来,笑声此起彼伏,这一院子的男人就跟疯了一样,不停地笑着,都笑出了眼泪,惊起了一群鸟雀。
凌小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很严肃的站着就让他们笑,慢慢的,场中的人看着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她这么冷静,好像他们都是一群笑话一样,渐渐地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说真的?”阿兰丈夫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这个女人疯了一样。
“不然你以为我说着好玩吗?”凌小九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玩玩试试?”
玩?玩什么?场中的人面面相觑,不懂凌小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最后都把视线望向了他们的主心骨——顾绝。
顾绝笑了笑,顶着所有人注视的目光慢慢的走上前来,静静地站在了凌小九的对面:“你想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