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烧了?”凌小九心思单纯果然一下就被问葶给牵走了,一脸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烫了啊?”
问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烫了,要是烧到这时候,小姐你还有个人吗?二当家来看过开了药方子又命人下山抓了药还熬了给你服下了,大当家又在这照顾了你半天了,你能不好吗?”
“哦,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浑身不得劲,没想到竟是生病了,有空替我谢谢二当家,告诉他等我好了一定亲自登门致谢。”凌小九笑着招呼问葶。
“嗯”问葶点头,等了会却发现凌小九这没了下文,忍不住咳嗽,偷偷的用眼神示意她,这屋里还坐着一个呢!
谁料到平日里精明的像什么一样的她家小姐,偏这会装聋作哑起来了,催她:“你快去啊,顺便把我从京都带来的那瓶琼花露拿去送给他,算是我的谢礼。”
“是!小姐,这些奴婢都晓得,小姐你病刚好,不用管了,小姐!”问葶提高了嗓门:“大当家还在这呢,大当家可是在这守着小姐你大半天了,还一直给小姐你换帕子,小姐你能好的这么快可都是多亏了大当家帮忙了,小姐你还不谢谢大当家!那琼花露刚好有两瓶,一瓶给了二当家,另一瓶就是给大当家了吧!”
问葶快被她家小姐气死了,这屋里这么大个人坐着呢,她都提醒的那么明显了,她偏要装作没看见,这是什么道理,没看见大当家的脸都给成那锅底一样了!
问题觉得自己的话没问题,这时候她家小姐只要应一声这事也就解决了,大当家也就没什么不高兴得了,偏偏她家小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了,听到她的话抬头就说:
“我不要!”
“小姐!”问葶要被气死了,眼看那顾大当家的脸又黑了不少,都快和包公相比了。搞不懂她家小姐这时候非得犟什么。
“我不要!”凌小九才不管谁脸黑了,谁又心累了,直接又给强调了一遍。
“那琼花露我就带了两瓶出来,一瓶送了二当家,我就只剩一瓶了,给了他我怎么办!”
“小姐!就一瓶琼花露,等来年琼花开了我再去给你做就好了,多做几瓶!”
“不要!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我才不要嘞,再说了,我昨晚那么辛苦照顾了他一晚上,还把辛苦得来的赤寒草都给他用了,他现在至少能多活好几年,要谢也是他谢我,凭什么我要谢他啊!”
凌小九还没忘了昨夜辛苦得来的赤寒草就给他吃了的事呢,而且她现在是病患,病患懂吗?就要任性,谁能奈他何?
问葶有些头痛,昨夜听她念叨了一晚上的那赤寒草,就知道没个善了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了,看样子她家小姐是准备记一辈子了,不就是跟草吗?这是干什么呢?
她家小姐以前在府上的时候明明又乖顺又懂事,这如何到了别人的地盘,反而学会了撒泼了呢?
问葶觉得,肯定就是这土匪窝的风水不好,人在这待久了就容易被染上这匪气,她好好的一个小姐,京都城里的第一才女,都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凌小九就是不愿意道谢,问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还在这坐着就是不愿意走的顾大当家,只好尴尬的笑。
顾绝听了她的一番理论,着实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果我没记错,那赤寒草,是我千辛万苦自己去山崖上采摘的吧!要算也应该算是我的东西,怎么经了个手,回来就变成你的东西了?”
顾绝这话可算是把凌小九给气着了,翻身起来瞪着顾绝:“是我先看见的!”
说完以后可能觉得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要是我不说,你连那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可是他还是我采的,谁拿到手就是谁的。”顾绝就简单一句,说的云淡风轻,脸上甚至还挂上了胜利者一样的浅笑。
“我的,你知道赤寒草怎么用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冻成冰块了!”凌小九也不知为何,她原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可在顾绝面前,却老是想同他争个输赢出来。
顾绝闻言依旧是笑,笑着问她:“你确定你要同土匪论东西的归属权?不管你如何争,这东西如今已经被我吃了,难不成你还想给掏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