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呀”了声,两只小手捂住脸,小声的说:“哥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错了,我喝的不是桂花蜜水。”
楚元昭无语,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怪我也怪了,错也认了,还要我说什么?
没听到楚元昭宽宏大量的软话,黛玉生气了,小手张开露出眼睛,偷瞄一言不发的楚元昭,见本该来哄她的哥哥,竟然伫在原地不动。
黛玉冷哼一声,放下手,扭头就走,楚元昭拉住她,见她白白嫩的小脸,两颊红扑扑的,显然是生气了。
楚元昭轻轻敲她一个爆栗,取笑道:“你的性子这么急,以后怎么办?本想压压你的性子,一小会的功夫也等不了,以后大了怎么办呢?”
黛玉白他一个大白眼,振振有辞的说:“我只在哥哥面前任性,哥哥就得宠着我,在他人面前,我也会装乖巧温顺的小孩子。”
楚元昭大笑,见小姑娘又要生气,忙忍住笑,抬头默默看天,妹妹,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你还用假装吗?你本来就是!
此时,林母一行人,终于到了寺前,楚元昭忙拉着黛玉近前请安,见到贾敏,楚元昭心中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认真的合手为礼。
贾敏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元昭,眼中微有泪意,半年未见,少年像抽了条的柳树,长高了不少,身子骨也愈发纤细了。
贾敏别过头,待情绪平复,笑着回了礼,道:“小师父好。”
性空自寺内出来,笑眯眯的对林母贾敏见了礼,还对黛玉念了声佛号,黛玉见了性空,也不似在楚元昭面前任性的模样,板正的还礼,笑道:“性空师父好。”
性空笑嘻嘻摸了摸黛玉的头,神神秘秘的说:“小白在后山等着你呢。”
只一句话便令黛玉的本性原形毕露,黛玉高呼一声,牵起楚元昭的衣角,噔噔的朝后山跑去。
众人忍俊不禁,说笑两句,性空含笑将众人让了进去。
待到觉远大师的禅堂外,林母贾敏在院外行了礼,正要走时,寺中有一人高声道:“觉远大师,门外便是您为贫道所寻弟子吗?”
林母贾敏对视一眼,皆感莫名。
觉远大师笑道:“我曾演算此子运道,无奈虽知其不凡,却和我佛无缘,只得罢了。”
那人“咦”了声,贾敏只觉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嬷嬷怀中抱着的林郗襁褓竟陡然展开,院内那人啧啧称奇,又听院中来回渡步之声,步伐杂乱无章。
许久方听那人仰天大笑,高声道:“多谢觉远大师为我觅得高徒,此因此果,来日我终南山必有奉还之时。”
觉远大师低声诵曰:“南无阿弥陀佛。”
那人大笑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不可闻。
林母忽觉不对,定定盯住林郗的手中,只看得见晶莹剔透,白光灼灼,林郗的小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枚玉佩,婴童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林母微惊,贾敏将林郗的小手展开,只见一枚璞玉,约摸雀卵大小,白光莹润,耳边却有人道:“此玉可安其魄,三年后,此子将入我门下。”
林母回过神来,对院内道:“觉远大师,老妇。”
话未说完,觉远大师道:“此子先天不足,岐黄不可保,外力亦非长法,唯有大道之术可保其命。”
林母微微一叹,握住贾敏的手,不再言语,贾敏盈盈美目中,光华闪烁,倾刻泪流满面。
后山,溪流中水底缓缓拂动,冰冷无情的白瞳注视着空中的虚无,小白正和黛玉玩闹,忽然立直身体,毛发尽竖,对山林中呜嗷一声。
黛玉皱了皱眉头,按了按心口,轻声说:“哥哥,我的心有点痛,有点酸,我想哭。”
话未说完,晶莹的泪珠簌簌而落,楚元昭的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