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于前边大殿的热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灯笼都很少,只点了两支蜡烛,更是一点人声都听不到了,想来已经走得很远。
钟意如停下了脚步,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皱眉问。
宫女便也停下了脚步,低头答:“便是这里了,还请贺北王妃稍候。”
宫女说完就退了下去,留下钟意如一个人在这空荡荡静悄悄的地方。
她皱着眉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各个阴暗的角落,突然反应过来——贺北王真的会约自己来这种地方吗?
他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回府里说,要像幽会的小情人一样约到这种一看就是要发生奸.情的地方?
靠!有人要暗算她!
她竟然还傻傻地上钩了!
钟意如一反应过来,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才转身,就看到一个人影。
衣着华贵,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在这样阴暗幽静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冒出来,跟个幽魂似的——
“鬼啊!”钟意如吓得尖叫一声,猛地朝后跳开两步。
“大胆!是本王......”新河郡王恼羞成怒,带了几分沙哑,显得中气不足。
他朝前走了两步,刚才逆光的那张脸就被烛火照亮了。脸颊瘦得凹进去,苍白得跟个鬼一样。
“我靠,新河郡王?!”钟意如瞪着眼睛,差点没认出来,“你怎么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拍了拍胸口,稍微冷静下来。要是七皇子搞的,钟意如估计还要担心一下,不过若是新河郡王,按照这个郡王的脾性,加上他现在这个孱弱的样子,她倒是放心了一半。
新河郡王朝她一步步逼近,神色怨恨:“你个贱人,还不是你把本王害成这个样子的!”
“要怪你咎由自取。”钟意如反唇相讥,又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派人将我引出来是要报仇?”
“没错!”新河郡王眼神阴鸷地看着她,话落竟然从怀里拿出了又把匕首,唰地一下拔.出来,雪亮的匕首映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举着匕首,脸上竟然显出了一抹激动的潮红,目光淫靡,狠狠道:“你,乖乖地把衣服脱了!”
都搞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有心思想那些,钟意如厌恶极了,不屑地说:“我若是不呢?”
他拿着匕首逼近她,冷笑,“若是敢不从,本王就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划花,再杀了你,让你死相凄惨!”
钟意如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也冷笑一声,“郡王,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他却疯了一样朝她扑过来,一手拿着匕首,一手要抱住她似的。
钟意如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那锋利的匕首便转了方向,对着他自己的脖子。
原本钟意如到这里就算了,并不想杀他的,但是他偏偏还挣扎不已,青筋暴跳着要反击,要将她扑倒,慌乱中钟意如一个用力,也是没想到新河郡王这么不堪一击,那匕首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他的脖子。
鲜血霎时间喷涌出来。
钟意如脸色一变,赶紧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你......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新河郡王捂着脖子死死的瞪着她,似乎要把一双眼珠子瞪出来,映着喷涌的鲜血,十分可怕。
钟意如被瞪得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两步,“谁让你拿了刀子的,我最多只是防卫过当......”她为自己辩解着,总感觉这一幕会让自己做噩梦。
不行,她要离开现场!她脚步一转,就要往外面走去。
同时感觉这幅场景真特么似曾相识,不就是她刚来的时候......只是这次要严重得多,真的出人命了!
“傅长鸣......”新河郡王终于倒在了血泊中,身体痉挛着,嘶哑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傅长鸣?”钟意如脚步一顿,转回来问他,“是傅长鸣让你这么做的?”
新河郡王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竭力瞪着她。
最终,停止了呼吸,眼神渐渐涣散,只剩下一滩暗色血液缓缓流开。
黑暗中似乎鬼影憧憧。
钟意如看了看四周,再不敢留,立刻转身离开。
她脸色苍白,匆匆走着,想要回到老王妃身边。可是没走几步,却有嘈杂的人声传过来,似是一群人正往这边走来。
她一惊,想都不想,要避开他们,立刻转了个方向。
进入了黑暗的角落,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堵人墙,她心里猛地一跳,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差点尖叫出来!
好在这人立刻伸手将她捂住,又低又快说了一句:“噤声。”
熟悉的低沉嗓音,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语气,这是贺北王!
钟意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就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贺北王伸手将她环住,在那些人到来之前,将她带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