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其实很少在陆府待着,偶尔回来歇息那是做给皇上和朝臣看的。更多时候,他是留宿在宫里的。
但是,似乎是自从那个人走后,他在陆府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从她走后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他在府里还是能听到和她有关的事情。好像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收买了府里所有的人。
也不记得是哪一天,陆忠找到他,问能不能不收拾客房。
陆善恩对这事其实也不太放在心上,收不收拾都一样,左右他这府上没什么人敢来。但既然陆忠特地问了,他还是免不了特地问一句,为什么。
陆忠皱着眉说,是青梅让他问的。
“万一宁姑娘还会回来呢?”青梅这样说。
陆善恩听了,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宁姑娘。
好像从那天起,他在哪里都能听到这个名字,譬如府里的厨娘说她被公鸡啄了,气得在大晚上跑到后院把鸡尾上的毛拔了个精光,洒扫的丫鬟说她在府里的时候,一直惦记着院子里的桃树,甚至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爬到树上去摘桃子,喂马的小厮甚至也说她以前经常来看踏云,算着日子等它生小马驹……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一个不相干的人,陆善恩敛了敛眉,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你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人,这样就很好。
如果她没有突然消失,那他也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她推出去,让安远侯夫人看到她。
这一次没有人拦住宁嘉鱼的去路,她驾轻就熟地走到了陆府门口。
她应该笑着走上前去,对守门的家丁说,她想见一下陆善恩。
可是近乡情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一别两月没有音信,甚至还从一个孤女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嫡女。
她叹了口气,心想,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