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贤当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姑娘就是宁嘉鱼口中所说的“非常具有创作才华”的朋友。但其实这个朋友是谁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只要能赚钱的事,就是只鸡他也能像供大爷一样供着。
所以他非常期待地接过了宁嘉鱼递过来的书稿。
但看到那沓书稿的第一眼,文敬贤就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太年轻了。
他就不该期待得太早。以至于现在明明只是早饭从包子变成了油条一样的事情,他难过得就像连油条都没有了一样。这事也不能说他偏颇,毕竟这书稿上的字真是……太丑了。
实践经验证明“见字如见人”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否则它也就流传不了这么久了。
文敬贤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在心底叹了口气,字写成这样,还能指望那人能写出什么惊世巨作吗?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微微颔首道:“姑娘放心,您这位朋友的大作,我一定会仔细观摩的。”
宁嘉鱼看见他这样,也不多说,语重心长地道:“掌柜的一定要看看,这样,三天,三天后我再来找你,届时成与不成,再作定论,如何?”
文敬贤和气的面上浮起一团笑意:“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他是需要点时间想想要怎么拒绝才能显得真诚。
眼下还在正月里,侯府门前的灯笼还糊着薄薄一层红绉纱,宁嘉鱼从书肆离开后,又四处逛了逛,才回到府里。
只是进门,就被四处寻她不见的玉柳给逮了个正着,将她请到宋氏的院子里去了。
宋氏这时正在花厅里,身边还坐了二房三房的夫人,宁嘉沅几个姐妹也在。
她走进大堂,向几个长辈见过礼,被宋氏允许在宁嘉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才问:“都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氏看着她坐没坐相的样子就是一阵心烦,但顾忌着这里还有外人,她只能忍住,道:“近来你在侯府里也熟悉了侯府的人事,几次宴席也带你去过了,王都里与我们侯府稍有往来的人都知道你回来了,所以我与你两个婶娘商议了一下,是时候把你的身份公布出去了。我们选了几个黄道吉日,你看看?”
说着,她把一张纸递给宁嘉鱼。
宁嘉鱼接过来,看了看,随意道:“就最近那个,正月二十八吧。”
几人又商量了会儿要宴请的宾客,以及布宴的地方等等,四个小辈一直乖巧地坐在堂下,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直到天晚,宋氏又留了众人用饭,至天边弦月初起,方有各院伺候的下人提着灯笼来接各人回去。
独独宁嘉鱼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