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顾远舟见韩跃出去,便开始思量军中士兵配比之事。
眼下,他们三旗的士兵配比明显是很不科学的。
虽然步兵乃是战场上的主力,但一支强悍的部队,紧靠着步兵支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思量一番,顾远舟还是决定重新将三旗的士兵们进行一个调整。
首先轻步兵确实是不需要有这么多。
要知道步兵是很容易成长的,只要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再上一次战场见见血,便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兵。
但有的战兵,却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训练出来。
且不说弓手、弩手这些,便是训练长矛手,也要比训练普通的长1枪手跟朴刀兵要难上不少。
现在华朝并无战事,是个练兵的好机会,与其花时间养着一群轻步兵,不如趁此机会,好生训练一批经验老到的弓手、弩手或是骑兵。
要知道手的训练,若没个一两年,是难以见到成效的。
至于轻步兵嘛,到时候若北疆果真出了战事,再招纳新兵好生训练数月也是来得及的。
思及至此,顾远舟便打定了主意,直接出了营房,让人通知各支队百长来此议事。
一时间,见六位百长已到,顾远舟吩咐几人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召尔等来此,只三件事。”
“第一,从今以后,咱们旗各队兵员重新调整,具体分派,三日后通晓全旗。”
“第二,我欲在辅兵中再选兵两百,编入战兵支队。”
“第三,全旗将开始选兵小比,尔等回去知会属下兵士,莫要错失机会。”
说到这里,顾远舟想了想,复又说道:“今次兵员新编,我欲缩减长、枪兵跟朴刀兵员,只择优留用一部分,你们回去后给兵士们提前说一声。”
听了这一番话,几位百长懵了。
这几句话,简直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惊。
“是,属下明白。”李卫绝对是顾远舟的嫡系,自然立马出言应承下来。
“旗使,此事事关重大,是否……”五队的百长邓士建面带犹疑地试探道。
“难道是本旗使昨日的话没说明白”
不等他话说完,顾远舟便冷哼道:“我三旗军务,不说旗团使,便是军督来了,你们也只管听命与本旗使便是。再则,如今朱副旗使昨日受了军棍,且让他好生养伤,尔等不许去烦扰他。”
此言一出,邓士建面色尴尬地垂下了头。
旗中,除了袁冬之外,他也是朱石槐一手提拔起来的百长。
只是有了昨日袁冬作例,邓士建也知晓了顾远舟这位年轻的旗使不好惹,自然不敢去触霉头。
而其余几人听了这话,心中也更是不平静的。
听着顾旗使的意思,这好似就要这般直接撇开朱石槐这位副旗使了
就是李卫,此刻心口也跳的厉害。
昨日他便感觉到自己跟随的这位少年是个狠角色,却是没想到手段居然这般强硬。
要知道那朱石槐可是卫明副营旗使的亲信,如此做,不就是等于在跟卫副营使正面对垒么
想到这里,李卫只觉有必要等待会议事之后,再私下跟顾旗使提一下旗营里的卫明之事。
顾远舟说话干净利落,没过多久,便将军务安排完毕,直接遣退众人道:“行了,自去忙吧。三日后,我三旗开始小比,七日后,务必各队兵员调整完毕。尔等不论谁耽搁了时间,休怪我不顾情分。”
“是,遵旗使将令。”众人拱手道。
见着其余几位百长出去,李卫刻意落后一步,准备留在后面,私下再跟顾远舟细说卫明跟朱石槐之事。
“李卫怎么,有事”见着李卫留下来并未退出去,顾远舟挑眉问道。
“旗使,属下是……”李卫忙拱手回话。
“旗使,属下去问遍了咱们旗的甲长们,这次总算是统算好了,连上铺兵跟伙头军,咱们三旗一共还缺五百九十一件冬衣。”
李卫的话还没出口,就见韩跃拿着几张纸进来,边走边说道:“喏,旗使您看,这便是缺少冬衣的军士名单。”
被韩跃这么一说,顾远舟看了看手中的名单,点头笑道:“不错,办事越来越有章法了。”
被顾远舟这么一款,韩跃又是惊喜又是不好意思,只抓着脑袋,咧着嘴站在那笑。
见状,李卫也心知不好再说旗营卫明之事,只想着等之后再找合适的机会,私下规劝规劝旗使。
莫要因着一个朱石槐,让旗使被卫明记恨上了可就不值当了。
“那什么,李卫。”
思忖间,李卫只听到顾远舟在唤他,忙应道:“属下在,旗使有何吩咐”
“在你队里,挑上五十个不怕事的弟兄,随我一道去趟旗营,把该咱们三旗兵士们的冬衣弄回来!”
听了顾远舟这话,李卫差点没整个人栽到地上。
他方才还想规劝自家旗使,莫要因着一个朱石槐,与卫明交恶,哪晓得他们家旗使如今压根没想到朱石槐那点上去,现在甚至已经在打主意要带着人到旗营强要物资
带上兵士,到旗营弄冬衣
这还不得把旗营那边闹翻了天了。
我的旗使哟,这也太惊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