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顾远舟的样子,苟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像一个投军为将之人,便直言道:“即便是到了这营寨外,也没见他弃车骑马,可见是个吃不得苦的,如此的话,他堂堂一侯府世孙,何必来咱们奎狼团,直接在京中的龙骧军或神武军不是更好。”
听了这话,王林眼中的神色更淡了。
“且待本总旗看看再说。”
王林虽然嘴上没说,但心中也是有些不悦。
因着路程并不远,苟威回营没一会,便见顾远舟的车架也缓缓而来。
“咴……”
待马车停稳之后,顾远舟跳了下来,一转头,便看到了奎狼旗团的营寨。
因着常年驻扎在此,这营寨除了帐篷之外,更是还有不少房舍。
只是这些房舍搭建的还是比较简陋,用材也并非是京中常用的砖瓦,清一色的都是泥墙,而房顶上都是先盖了一层木板,木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这些房舍坐落在整个山中,或明或暗,或隐或显,一时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营寨大门也很是粗犷,算是个典型的木棚营,用的都是粗壮的木头搭了个寨门,两侧修着高高的塔楼,几个士兵在塔楼上来回巡视。
看着这营寨,顾远舟会心一笑,对这位奎狼团的总旗生出了两分好感。
毕竟奎狼旗团虽驻扎在此数年,但如今北疆不稳,说不定什么时候大军便会开拔驰援北疆,如此搭建房舍,既可作暂时练兵之用,也不会造成浪费。
最重要的是,只看这营寨的房舍,便能猜到,这位奎狼旗团的总旗将军,心中并不是很愿意长期在这里待着,甚至还可能想着能随时开拔出山。
顾远舟认为,作为一名军人,一个将领,首先便不能贪图安稳,若为将者都没了时刻准备奔赴战场的意识,那么麾下的军队也不会强大到哪里去。
就在顾远舟观摩营寨的时候,王林等人也是看到了他。
“你去寨前吩咐一声,让门口那两人进来。”想了想,王林还是吩咐身边的亲兵道。
毕竟是顾家的人,今后又在自己麾下,即便是个没能耐的,也不好第一次见面便不给人家脸面。
这里顾远舟跟李峰正准备跟那守营寨的士兵细说身份,却见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年轻的轻甲兵道:“总旗有令,放此二人进来。”
闻言,那守门的士兵收起手中的□□,方才一推营门,放顾远舟两人进内。
顾远舟视力极好,一进营寨,便见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将领被众星拱月一般立在前方。
而方才见到的副旗团使苟威,亦是站在那人的左侧。
看着那架势,顾远舟哪里会不明白此人的身份,上前之后,便直接拱手行礼:“卑职顾远舟,见过总旗。”
“好。”
王林爽然一笑,掩去之前的不耐之色,却是满目赞赏地道:“远舟风姿独超,果真不愧是武昭侯的嫡孙,今既到了奎狼团,便是自家兄弟,兄弟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总旗谬赞,卑职愧不敢当,卑职初入军中,万事还望总旗不吝提点。”虽然王林话说得客气,但顾远舟却一句都没有当真,反而更是谦虚地道。
王林看着顾远舟这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虽是脸上仍挂着笑意,但心中已经早已无奈至极。
看来这小世孙还真是个银样镴枪头,只盼着今后别拖旗团的后腿吧……
一想起拖后腿,王林突然眼前一亮,脑中的思维神展开,瞬间蹦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远舟啊,你今日新来,三旗那边恰好缺一旗使,你便先过去替本总旗好生□□□□那些不成器的。”
王林一面说,一面笑着拍了拍顾远舟的肩膀,以示亲密和信任。
只见王林此言一出,不仅是副总旗苟威,就是立在附近的士兵们也都惊呆了。
总旗这是怎么想的?
三旗本来就战力弱,是全旗团的拖油瓶,现在又派这么个娇娇嫩嫩的美人公子去,那三旗不就更弱了么……
难道是总旗是看到新来的顾旗使这般美貌,一时脑子抽了?糊涂了?
顾远舟看着众人皆是一脸惊诧,心中暗暗疑惑,却也不露声色,只含笑领命。
“卑职顾远舟,遵总旗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