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挡在知初面前,愤怒的看着自己的这个陌生的二表哥。实际上二姑姑家的两个表哥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长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二表哥比还在自己屋子里的那个大表哥,长的更壮硕一些。可是,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都不是很舒服。大表哥脸上的笑,总是带着算计,二表哥果然趁人不备就明晃晃的调戏知初。
对面站着的张宝成却笑嘻嘻的一脸不在意。他看了看秀一,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个黄毛小子,知道什么呀?没准你的知初姐姐还喜欢呢?”边说边拿眼睛扫着知初的脸蛋,接着说道:“快点让开吧!”
说着还推搡着秀一,打算绕过他挤到知初身边来。知初一边伸手扶着被推得不断后退的秀一,一边跟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冷冷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张宝成,而屋子里的人,经过刚才秀一的那声大喝,应该也能听见这边的争吵了。
她回头看向主屋,没见殷大娘他们出来,倒是看见张宝成的哥哥张宝泉在秀一的屋子里,倚着窗边笑着看热闹。在她回头的瞬间,只见张宝成又要凑过来,知初没有再躲闪。只见她手起手落,就把葡萄架下水缸里的一瓢冷水,哗啦一下子重重的泼向张宝成的脸。
一瓢水泼过去,张宝成一下子停住了。炎炎夏日,一瓢冷水也不能把人怎么样,到是冷不丁泼过来的水呛进鼻子里去,呛得他连着咳嗽起来。他缓了几息,然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杵在那不动了。然后他抬眼看着知初,说道:“挺泼辣啊,是我喜欢的!”
这时殷大娘和二姑姑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才秀一大吼的时候,殷大娘已经准备出屋来看看,不过二姑姑拉着她说话走不得。等她们听完小姑姑说的话,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眼前张宝成一身落汤鸡的模样。
二姑姑紧走几步都跟前,满脸的心疼,摸着张宝成的脸说道:“我的儿,这可怎么弄得满身水呢?”然后转向秀一和知初,恶声恶气的骂道:“就这么对待回家的姑奶奶一家吗?就因为说句公道话,就得背后连累孩子受欺负吗?”
殷大娘站在秀一跟知初跟前,明白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看这秀一气鼓鼓的脸,知初也没有辩解,明白这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张宝泉走到二姑姑身边,扶着二姑姑的胳膊说:“娘啊,没有人欺负人,这不是弟弟得表弟有趣,跟他闹着玩呢吗?”
说着拉拉张宝成,张宝成赶忙点头,说:“是啊,是啊,表弟和弟媳妇,都很有趣呢!”一句话,说的秀一又有想伸手打人的冲动。
二姑姑看着儿子确实没有受到伤害,赶忙拉着二儿子去换衣服。殷大娘让秀一去看着弟弟妹妹别跟小姑姑家的孩子闹别扭,然后领着知初去厨房,两个人开始准备午饭。
进到厨房,殷大娘边做饭边问经过,知初倒也没有隐瞒,说明是张宝成先挑起事端,在她跟前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她想要躲开,却被纠缠,然后秀一出来帮她的经过。
殷大娘听完,气得边做饭边骂这两个姑姑,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都不是好东西。从前多少好心好意,都换不回真心相待,现在良田数十亩的富户二姑姑和自恃清高的老童生家的小姑姑突然归家,果然都不是真心缓和亲人的关系,可惜殷大伯还是想着两个妹妹的虚假亲情。现在她就盼着晌午赶快吃完饭,他们赶紧滚蛋!
尽管十分不愿意,可是两个姑爷好不容易才来,所以一顿饭做的还是十分丰盛。
秀一二姑姑这回到是没有添油加醋再说刚刚的事儿,不过她跟殷大娘说着昨晚上听戏的事儿,顺便说道遇见翠娇也回家看戏,两个人唠嗑的时候,翠娇说,县里最近的一个奇闻,一个老秀才家的女儿开始嫁个一个地主家,然后秀才女儿受不了农家的苦,最后还是跟着读书的表哥私奔了。说着还感慨,女子有才留不得啊!小姑姑那边老话儿重提,没有得到殷大伯的肯定答复,也跟着二姑姑说女子抛头露面十分伤风败俗!
气得殷大娘恨不得捶死她们!这样的流言蜚语如果是外人说说也就罢了,但是连亲人都这样说,让殷家夫妇很是生气。待亲戚走光,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说话里透漏出这样的信息,知初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们。
倒是秀一吃过晚饭来到父母的房间,与殷家夫妇谈了很久的话,之后明显感到殷氏夫妇的情绪变好了很多,这让知初很好奇秀一跟他们的父母说了什么事情。
秋收节除了宴客,就是祭祀,祈求上天接下来的年景也是风调雨顺。祭祀之后,冬季稻的农耕还没开始,大伙就等着收一些山货,日子清闲很多。秋收节的时间,学堂的课程停了几天,眼看着就要开学了,知初趁着闲暇,赶紧帮家里多囤积一些材料,尤其是能够代替粮食的时令水草什么的,多割一些放在家里,能够喂饱猪鹅,还能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