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订不是好习惯哦
“……”习若云觉着自己这个活了两世, 并且青灯古佛了这许多年的人,应该是心如止水了才对。但是看到这姚馨月春心萌动的模样, 她就有些不痛快。
这位妹妹, 坐在你身边的男人,喜怒无常心眼比针眼还小,几天不杀人就会犯病乱发脾气你大概还不晓得罢等知道他的真面目,你还能这么欲语先羞的同他相处, 那我佩服你!
这时楚莲心从侧屋过来, 十分不好意思地“真是虚惊一场,原是有一截指甲大小带尖刺的树杈子从领口掉进去了, 把我吓得够呛,可是让你们见笑了。”
姚馨月忙道:“哪里的话,自然是小心些为好。”
之后楚莲心似乎还有意邀习若云一道散步, 习若云以身子不舒服婉拒了。
出来之后没走得多一会儿, 便有人来请,说姚夫人那边已经预备回府, 叫姚小姐回去。
这一回楚凌越和楚莲心都没有去送, 待依依不舍的姚馨月走远之后,楚凌越的目光冷了下来, 瞥了一眼仍旧面带笑意的楚莲心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莲心退后一步, 笑的花枝乱颤,“我要做什么,二哥哥你心里难道不是比谁都明白”
楚凌越只是冷哼一声,嫌恶地退开半步:“别拿对大哥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楚莲心连连点头, 笑着道:“是呢,旁人不知你这么多年来,心里都只装着那位习小姐,只不过人家怕是不领你的情罢,你瞧瞧今日她那神情,恨不得你明儿就和姚小姐成亲,她才从此甩掉了一个大麻烦呢。”
楚凌越对此不为所动,只是冷声道:“随你怎么想,但是别让我知道你跑去她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
楚莲心抬眼看他,“是是是,我知道凭二哥哥的手段,想要让人活着受罪可太容易了,我才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住处走,只留下楚凌越一人立于艳阳之下。
上好的锦缎袍子在日头底下几乎是在反着光,楚凌越心头烦闷得很,但他直觉自己若是再去找习若云,那不识好歹的丫头只会越发激怒他,冷哼一声,出府不知去往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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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大夫人自认为楚凌越得了姚太傅家的女儿的芳心,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她虽然百般看不上这个“不学无术”的次子,但他既然在女人身上有这样的手段,倒也是解了燃眉之急。
倘若淮阳公主真的对姚馨月做了什么,那也是她同姚太傅之间结了仇,料来不会有人迁怒于昌平侯府。
虽然这事还是要等侯爷自边关回来后才能过了明路,但眼下已经八九不离十,徐氏便想起了习若云来。
她也想不起前些日子究竟是谁和自己提起这样一个人来,便直接迁怒到了身边的丫头身上。
“怎么就一时糊涂,接这么个白占屋子的人回来,真是碍眼!”
被数落了半日,荷香到底是老人儿,脑子转得快,凑上来赔笑道:“夫人何必动怒,那丫头想要料理还不容易,您看她每日泡在药罐子里头,多走几步路都要被风吹倒了,不如就直接……把她许给三少爷”
侯爷底下是有一位兄弟,但是不成气候,且早年分了家,如今也不同兄长住在一起,所以侯府内排起长幼次序时,从不带着二房来。荷香口中这位三少爷,是如今侯爷唯一一个庶出的儿子,名唤楚凌煜。
徐氏身边不缺儿女,便也只将他放在他亲生母亲柳姨娘身边养着。初时还不觉,只当是个没出息的庶出子,将来给点银钱打发就完了,没想到他近些日子来奋发读书,大约是知道家业连从手指缝中漏点给他都嫌多,想要走科举入仕这条路。
听荷香提起他来,徐氏阴沉着面色思索了片刻,终于露出一丝刻薄的笑意:“这主意倒好,正巧老爷刚来了信,下个月初便能回府,到时候便将两桩亲事都同他说下,尽快定下来。”
徐氏想的是,那楚凌煜心气儿高,将来就算真出人头地估计也不会反过来帮衬府里,莫不如便直接将他按住不许他出头抢了兄长们的光彩。将习若云许给他,不仅让他没法从岳家得到任何助力,而且一个病弱的娘子在身边,今儿需要人去请大夫抓药,明儿又得日夜不离人的照顾,管保他没法静心读书。
而这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习若云耳朵里。
她听了之后,一口茶水差点儿喷了满桌子,拍了半天胸口,这才面带无奈地对杏儿道:“这大夫人也太能折腾了,我同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若是觉着养着我亏了,直接打发我走便是,我还求之不得呢,怎么就非得往我婚事上头打主意。”
徐氏是当真不知道习若云的家底有多丰厚,习若云也乐得装穷,除了自己在外买药材之外,一律用度都是直接拿着昌平侯府的。
只是如今这么一提醒,习若云也想起来这位素来低调不打眼的楚家三少爷来。
上辈子楚凌煜曾经闹出了一桩丑事,是在楚凌越的婚宴上喝醉了酒,去换衣服的时候轻薄了侯爷身边一个通房丫头。
原本阖府上下都是打算息事宁人,给那丫头些财物打发她去外头嫁人的,可没想到竟是个烈性子,直接跑去楚凌煜院子前的大树上吊死了。楚凌煜被吊死在门口的尸体吓得大病一场,此后疑神疑鬼一蹶不振,自是没什么出息。</p>
整件事都透着诡异,习若云估摸着是出自大夫人的手笔,只不过当时她的立场,也实在没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