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给我吃了什么?”狐仙的质问本来一点责怪都没有,可是他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抱着的,哪里是个野丫头?
他竟然抱着一个男人!
连苏锦溪都有些诧异,只不过是狐仙欺身上来的瞬间,钱承秀竟然赶到,将她往身后一拉,趁着狐仙毫无防备,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果冻般的滑团子。
狐仙隔着钱承秀望了苏锦溪一眼,眼中倏然升起杀意,咧嘴一笑:“好一个下/贱/胚/子!去死吧!”
话未落音,一阵狂风骤起,狐仙原本修长白皙的手,顿时变成一双指甲如刀的利爪!在他身后,仿佛是顷刻间,长出了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那利爪朝着钱承秀脖子掴去,动作极快。
“小心。”苏锦溪正要抬手隔开狐仙的爪子,却被钱承秀拦住。
苏锦溪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被钱承秀握住,心里吃惊,钱承秀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躲,要生受狐仙的攻击?
狐仙似乎是想一招取下钱承秀项上首级,可是爪子还没落上钱承秀的脖子,自己却大声叫了一声,抱着爪子后退几步,颇为狼狈。
狐仙忽然惊恐地望着钱承秀瞪大了眼睛。
钱承秀上前一步:“你最好别动粗。刚才吃了我的腐功丸。没有解药,你就是个废/物了。”
狐仙刚才是急怒攻心,没有看清来者是谁,此时,才察觉到钱承秀身上一股让他莫名排斥的力量。那样的力量,源于所有仙家的天敌,“攻仙师”。
正如专攻捉鬼伏妖的“猎玄师”一样,还有一种极少数特殊的“猎玄师”,他们发源于遥远的雪乡,专攻的不是鬼怪,而是在土地上修行的“仙家”。
“攻仙师”往往比“猎玄师”更加多管闲事,更加让人讨厌,他们是“仙家”的天敌。
狐仙目光深沉:“仙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招惹我?仙家和攻仙师之间,也是有规矩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因何来犯!我虽中了你的道,但我已修行至三尾,倘若真撕破脸拼一个鱼死网破,你也不好过!”
钱承秀摇头:“有意思,想不到你如此理直气壮。人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步入邪路,招收的弟马也因仗着你的威风坏事做尽。”
钱承秀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食指,在纸上写画。
看笔势,是高阶的绝杀符!
狐仙慌了:“原来是我的弟马得罪了你们!你不要动手,告诉我是哪件事!”
钱承秀还真的停下了手中动作,轻轻敲了敲太阳穴,沉思道:“就是迷惑你弟马男人的那件事。我收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想想办法的。对吧?”
狐仙恍然:“原来是我以一气化三清,以三清之气附身叶俊英,篡改他心智一事。这件事我没做绝,还能收手。还请仙师容我辩解几句!”
“你辩解吧。”
“我原本只是受香火供奉的行善好仙,我的三条尾巴,都是在堂口帮助村人辟邪治养看风水,弟马也都很本分。我在结识现任弟马之前,从未做过坏事!是去年冬天,我刚跟一个弟马解除契约,就受到现任弟马秦若诗的招祭。她自言本是猎玄师,改投他业,需要我帮她一个小忙,还愿意成为我的弟马供奉于我。从那以后,我为她做过几件不义之事,那竟然使我修为大增。秦若诗也怂恿我,继续这样做下去。才有了我附身叶俊英之事……”
“哦。这么说,你只是一个从犯咯?”苏锦溪插话。
“正事。我所说无一虚言!如若不信,我可召我弟马来当面对质。”
“行,姑且信你,看你三尾不易,给你一份人情。只是,你的弟马得罪了我的委托人,这让我有些为难。”钱承秀淡淡地道。
“这件事不劳仙师费心。因我而起,便由我来善了吧。事了之后,仙师能将功补过,放我一马么?我会继续做个善仙,不受急功近利的蛊惑了!”
“你要怎么善了?”
“我收回三清之气。那叶俊英很快就能恢复自我了!而我对他身体造成的损伤,在收回之前,我会加倍的还给他的!”
“还不够!”苏锦溪道。
钱承秀有些侧目,苏锦溪道:“你还要惩罚你的弟马!她怂恿你误入歧途,伤天害理,难道不该受到惩治么!”
苏锦溪说这些的时候有些难掩的激动,钱承秀只是望着她,并未置喙什么。
狐仙望着苏锦溪,眼睛里百味复杂,小声嘀咕道:“狐假虎威么?”
钱承秀问:“你说什么?”
狐仙对着苏锦溪冷哼一声:“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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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叶俊英才从影视城的拍摄区回到广告方安排的宾馆。
他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倒在松软的大床上。最近他越来越想念秦若诗了,以前只是夜深人静,两人分离的时候想。
现在,却连白天拍广告的时候,走能想到走神。
叶俊英累了一天,有些头疼。可是一闭眼,眼前的明眸皓齿仿佛温柔的毒药,让他摄魂夺魄的想念。
这种想,不单是美好的怀恋之类的东西,还掺杂着一些,让叶俊英难以控制的欲/望!
单是躺下,放松在床上,叶俊英脑海里循环着秦若诗的笑脸,就能浑身/燥/热。
真的有些难耐。叶俊英掏出手机。
十一点。秦若诗不知道睡了没有,本不想打扰,可再三忍耐,还是拨通了秦若诗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娇柔的声音:“俊英哥?”
叶俊英皱了皱眉头,这酥/软的呼唤让他有些难受,他甚至怀疑秦若诗是不是故意的,因为白天时候她都只叫他叶先生。
“是我。”
“俊英哥,我正好在想你,你就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