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我们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不过价位,我们要事先哎哎,疼啊”刑二原本说的兴起,突然倒抽了口冷气,龇牙冲着一边拿棉签不客气往他伤口上怼的季刑辰叫唤,“你小子轻,轻点。这是胳膊,血肉之躯,不是外面的钢筋水泥。”
季刑辰没理他,依旧拿着棉签毫不温柔的在那伤口上药。
屋子里有些安静,光头和同伴使了个眼色,又说道“当然,价钱好”
季刑辰打断他的话,“把孩子住院的地址留下。”
那光头面上一喜,忙不迭的点头。他本想掏出手机加对方微信,可瞧季刑辰面色阴沉,愣是憋住了没敢开口。
他在凌乱的桌面上随便翻出根签字笔,又顺手拿了张刑二写符的黄纸。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下了地址和电话,便带人匆匆从大门撤走了。
曹文远在一边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这时瞧人都走了,立刻从孟樆后边走出来,面带笑意说,“嗨哥们,巧了,又碰见了。”
季刑辰拿着棉签在伤口上又戳了会,瞧上面不流血了,才吝啬的扫了眼曹文远和孟樆。他的瞳色有些淡,冷冷清清的,带着疏离和漠视。
“你好,上次我们见过的。”曹文远瞧孟樆站在一边不说话,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和季刑辰介绍,“我们俩是你们隔壁学校z大的,算起来也算你学长。”
他这人惯会套关系自来熟,这会瞧着店里乱七八糟的也没个下脚的地,便自告奋勇的将箱子往里挪。
刑二虽然不太靠谱,可一向看重他这个儿子。一听说他俩也是学生,还是和a大齐名的z大,连忙收起江湖骗子那套,热情招呼道“你俩早说啊。一会把那符拿走,叔叔免费送你们的,不要钱。陈姐,给洗点水果算了,还是我去洗吧”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半点不迟疑,好似后面被狼撵了般。可惜,刚走到一半,就被叫住了。
“哪去,待那”季刑辰扔了手里的药,两条大长腿在门口一横,“谁让你卖那房子的,我当初怎么说的”
刑二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脑门突突的冒冷汗。他心虚的左顾右盼,期望陈姐给他救个场,可惜后者在一边突然忙碌起来,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他没法,只得吞吞吐吐解释着,“不是,60多平的学区房,连市价一半的价位都不到。你这不是把财神爷往外推嘛我这买下来,转手就能赚一半。再说,里面又没什么横死的人,我也是去看了的”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动它。你到好,不只私自买下来,还瞒着我转手卖了出去。怎么,过了两天好日子,又开始不安分了”
季刑辰气场实在太强,这通无差别的冷嘲热讽,硬是让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半点余音都没有。刑二站在那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哎哎,房子有问题啊”曹文远眼前一亮,也不管气氛如何僵,直接拉着孟樆说“巧了,我这哥们也通晓些这方面的道道,真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破一破。”
孟樆被他冷不丁推出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季刑辰这时已经注意到他了,他蹙着斜长的眉毛,想了想,沉声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孟樆心想,如果不算上辈子,咱俩前两天刚见过。你那天还把我当成狗仔,冷嘲热讽说不接受采访,还让我滚蛋
“见过啊,就前几天在大学城附近,我们也在那看房子。”曹文远乐呵呵的说完,又热情的补充道,“就二街旁边那个景云花园,那经理特别能忽悠,我们前脚出来你就进去了。”
孟樆听着曹文远的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今儿个吃错药了这么热心
曹文远哪是吃错药了,他早就得了风声,知道季家最近有个项目在招标。他老爸因为这事,费了牛劲在帝都托人拉关系。眼瞅着,老头在家里整日唉声叹气,愁云惨淡,头发都白了一片。他也跟着上了火,连零花钱都被减了半。今儿过来,其实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跟季刑辰攀攀关系。他本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所以这次孟樆说来,他当即举双手赞成。
“那房子,我们阿樆也说过有问题。他还担心你被那奸商骗,特意在楼下等你,合计跟你说清楚哎你俩当时没碰上啊”
孟樆心想碰是碰上了,可惜对方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季刑辰眯眼想了想,神色晦涩不明的看向他。
孟樆条件反射的站的比直,跟个挺拔的小白杨似的,还是棵翠绿油亮又十分养眼的小白杨,惹的季刑辰又看了他两眼。
“我打听过,那屋主从没搬进去,里面也一直都没人住,更没出过什么白事。你说有问题,那说来听听。别不是谁派来的,就为了和我套近乎,张嘴就胡说八道吧”
孟樆眼神清澈的直视对方,他来时内心或多或少有些期许和忐忑。虽是为了报恩和修炼,可他乡遇故知,难免也会激动。不过瞧对方的样子,恐怕是丁点前世的记忆都没了,直接变成了凡人,比他还彻底。
也对,这样才正常,像他这样自带前世记忆投胎的,那才是异类。别说打着灯笼,就是太阳底下,都找不出一个,就是可惜了,对方原来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