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弟弟在聚贤楼做小厮,小的出门前几日,他无意中将茶水洒在了太子殿下的衣服上。太子殿下震怒,当即就要砍弟弟的脑袋,多亏了安小姐,仗义执言保下了小人的弟弟,还请他去将军府做事,才免去一场灾祸。”
信使说完,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起来,小人之前对安小姐有颇多成见,都是听别人说的,现在看来,是小人心胸狭窄了。”
“是吗?”童墨城眼眸幽深,定定地盯着他:“太子,可有为难她?”
信使吓了一跳:“没,没有,安小姐无恙。”
童墨城过了几个呼吸才微微点头:“多谢告知,路上小心。”
等童墨城走远了,信使才心有余悸地问昔阳:“王爷难道是和太子……?”
昔阳竖起手指拦在唇前,摇摇头不再说话。信使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多言了,赶紧告辞离开。
送完了信,昔阳回去收拾童墨城的营帐,突然看到压在地图下的一角纸张。
昔阳将那小张纸扯出来,轻笑一声:“阿良你莫不是个傻的?主子莫不是信了这个?”
看字迹是阿良写的,将当时的境况描述地清清楚楚,尤其清楚地描画了太子的不可思议作为。而那一日阿良着了苏六的黑手,没能跟着过去保护她,这封信是告罪来的。
昔阳早早地已经收到了京都传来的消息,内容倒是没错,可阿良这个家伙,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吗?尤其是安一心看到了太子那衣衫不整的样子?
“信了什么?”
昔阳浑身一抖,暗道主子今日是怎么了,仿若幽魂一般出现地格外出人意料。
他抱怨归抱怨,还是老老实实道:“您是信了阿良的消息?”
童墨城走过来,带起一阵冷风,大手一挥捞过信纸直接捏碎,突然嗤笑一声:“本王看着像吗?”
昔阳低着头,心道,像,那可是太像了。
—·—
此时京都里的安一心,又处在被安夫人禁足的困境里。
那日同静怡公主、林羽若一同见证了太子和某两人的丑事,回到家里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同安夫人说了。
安夫人又惊又怕,抖着双手半天还是下不了手:“万幸的是静怡公主也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敢威胁太子。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等他哪一天登基了,第一个要清扫的,就是我们将军府!”
安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安一心三人竟是借着这个机会,威胁太子不要再打她和林羽若的主意,顺带着还恐吓了祝如雪和蒋如兰。
一想起祝如雪那怨毒的眼神,安一心心头就是一寒。
她不怕太子,她见着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他可能要同前世一样,很快就要病死了。可奇怪的是,太子看着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他自己的异常一般。
如果童墨城在就好了。安一心真的很想找人商量事情,可却还是碍于无法言明。
偏偏,只能同童墨城说道。
这让她有点苦恼,于是将这几日的经历写成了信,又画了几幅图,隐晦地告知童墨城一些事情。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严重,安夫人想来想去,想要进宫面见太后探探消息,可这主意一打定,她又犹豫了。
太子不说,皇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清河王府她不敢动,唯独安一心……安夫人想着想着脊背上就生出一层冷汗,所幸安将军同陛下的情分还在,不然,安一心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砍的。
可这厢安夫人还没出行去宫里,宫里来人了,言明太后请安夫人和安一心一同过去。
安一心咬着手指,无比紧张,她还记得太后,并不是太喜欢她。且太子还是太后的亲孙子。
这一场,会不会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