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陛下已经做了如此决定,我们就得提前打算打算了。今日有数个大臣联络我,希望能一起起兵......”贺霆道。
“那你的意思?”贺同之看了看四周:“我们也跟着......?”贺同之心底没底,毕竟买官卖官,他们也参与过。就算今日陛下没提,也难不保日后会不会算旧帐。
“不!”贺霆冷冷一笑:“恰恰相反,我们应该去找陛下自述罪名!”
“这......”贺同之有些犹豫。
“我赌陛下赢。”贺霆轻扣桌面:“若是不及时表明忠心,只怕......”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贺同之心底一凉,肃然点头:“我马上去!”
......
“别这么看着朕,瞧你干的好事。”霍景头也不抬的批阅着奏折,身旁是一只......不,是一条猫。
楚婉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搭在笔架上,目光哀怨不已。
“看也没用,一个时辰不准动,还差一刻钟,一分也不能少。”霍景“啪”的把一份奏折扔了出去:“去叫林雄过来!”
楚婉咂咂嘴,她不就是昨天挠花了苏景轩的脸,今早又把墨砚打翻在了霍景的奏折上么,沾了一爪子墨水,顺便踩了他一龙袍么......至于这么欺负她吗?
不得不说,楚婉被霍景宠上了天......这些事要是放别人身上,早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感受着身侧强烈的“哀怨”目光,霍景面不改色的翻开下一份奏折。这猫儿必须得罚一罚,不能总是宠着。今早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打翻砚池是小事,若是改日打翻了热汤,他救她都来不及。
“陛下,左相大人求见。”陈德盛道,瞧见这站军姿模样的楚婉,嘴角一抽,忍住了笑意。
“左相,呵......”霍景冷笑一声:“宣!”
“臣贺同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贺同之跪倒在地上,语气万分恭敬。
“左相有什么事吗?”霍景没让他起身,而是拿起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
“左相?”楚婉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就是这老头的女儿,勾结苏景轩,害死了自己!
楚婉又忍不住想亮爪子了......但她刚一动,霍景就一笔杆敲在了她头上。
“给朕老实点,还有一刻钟”霍景训斥道。
左相看过去,就瞧见了“罚站”中的楚婉,眸色微眯,这猫儿竟然能待在皇帝处理政务的桌子上......果然地位不一般。
楚婉:......她想下去啊,谁想待在这了!还不是霍景担心她偷懒,才让她在桌子上罚站的!
“左相有什么事?”霍景又问了一遍,语气带上一丝不耐。
贺同之急忙回道:“陛下,臣有罪!”
“哦?左相大人鞠躬尽瘁,何罪之有?”霍景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陛下,臣心底一直有件事,想跟陛下坦白。那就是,臣曾经卖过官位!”贺同之响起贺霆交待他的,继续道:“陛下,臣几年前曾经卖出过几个地方官职,这件事成为了臣的梦魇,一直缠绕着臣,如今说出来了,臣总算能心安了!”
“买卖官位?这可是死罪。”霍景淡淡道。
“请陛下责罚,臣罪该万死!”贺同之豁出去了,准备赌一赌。
屋内瞬间沉默下来,就在贺同之心底的慌乱逐渐扩大,以为自己赌错了的时候,霍景的声音响了起来:“左相起来吧。”
“罪臣不敢起身。”
“买卖官职是死罪,不过看在左相多年为朝廷效劳的份上,可功过相抵。”
“臣谢陛下!”贺同之心底一松,看来他是赌对了。
“行了,没事的话,退下去吧。”
“陛下万福圣安!”贺同之站起身,弓着腰往殿外走去。
“等等。”霍景突然叫住了贺同之。贺同之心底再次紧张起来,莫不是霍景反悔了?
霍景看着贺同之,突然问道:“你女儿是要和苏景轩结为连理?”
“正是......婚期就定在来年春......”贺同之有些诧异,霍景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些小事了。
“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贺同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而霍景则看着殿外的天空,嘴角挑起一丝微笑,带着一丝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