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何须如此客气,朕早说过,私下里不必如此。”霍景轻笑道,伸出一只手去扶曾庆长公主。
曾庆长公主直起身后,看向霍景怀中,微微一愣:“陛下,这是?”难怪这次霍景只用一只手来扶起自己,原来另一只手还抱着一只猫儿。
“这是朕养的猫儿,名为懒懒。”霍景晃了晃左手。
“哦?”曾庆长公主颇感意外:“陛下不是挺讨厌这种带毛的宠物来着?怎么......”
“突然喜欢了。”霍景坐到正首,看了看怀中的楚婉,真是......越看越可爱了。
“陛下。”林月如双眸不复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一丝迷恋,看向霍景。
“林姑娘有何事?”霍景隐去脸上的笑容,冷淡的说道。
林月如心底一沉,咬了咬唇,道:“臣女......见到陛下颇为欢喜......所以才......”所以才出声唤你,而你却如此冷淡......
“哦。”霍景淡淡道:“林姑娘还未出嫁,还是不要说出这种话来,免得让人听去了,败坏了名声!而且,林家莫非没有请教养嬷嬷教你礼仪?”
林月如委屈的垂下了头,脸色绯红。
曾庆长公主叹了口气:“景儿......”景儿是曾庆长公主对儿时的霍景的称呼。
嘿!这老太太是来给霍景推销媳妇来了?楚婉端坐在霍景腿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霍景眸光一闪,曾庆长公主继续道:“陛下知道我的意思,我敞开天窗说亮话,陛下如今年至弱冠,而后宫无一人,这怎么能行?纵观我昭云先祖,可还有如陛下般到弱冠之年还未娶妻的人?”
“开朝先祖不就是么......”霍景将楚婉提了起来,抱进怀里。林月如看着楚婉,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开国......”曾庆长公主一噎:“那能一样吗!当时乃是开辟大业,那是特殊情况!景儿,不是姑母逼你,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昭云的江山社稷,你也该考虑考虑子嗣问题了!我们昭云周围多少国家虎视眈眈,指望着我们昭云内乱。你作为皇帝,必须尽快有继承人,才能保证民心稳定,才能......”
“皇姑母。”霍景打断了曾庆长公主的话:“朕觉得,民心稳定,不是他们的皇帝有没有继承人,而是这个国家安定与否,而是百姓能否衣食无忧。而且朕并未说不娶妻生子,只是现在还没有适合的。”
“皇帝娶妻,要什么适合不适合!”曾庆长公主皱眉道。
听到这里,楚婉突然有些心疼。皇帝,虽然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是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吗?这场谈话刷新了楚婉的观念。
曾庆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你也明白,月如是姑母看着长大的,品行优良,样貌也是万里挑一,加上姑母亲自教导,就算管理一个后宫,也是绰绰有余。所以......”
“停。”霍景揉了揉额头:“这件事先就此打住,天色不早了,皇姑母在此用了膳再回去吧,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唉,也罢。”曾庆长公主长叹道:“不说也罢,只是还望陛下三思,好好考虑考虑。”
霍景下令传膳的空隙,曾庆长公主又问起霍景的生活起居,问答一板一眼,楚婉不禁有些心疼,做个皇帝,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想想自己除了吃就是睡......而反观霍景,好像除了睡觉就是在处理政务,哦对了,还有欺负自己!
御膳房的效率极高,很快,一道道菜肴被送进嘉祥宫。
“你刚两岁的时候,我还没出嫁,那时候,咱们便是在这一起用膳。”曾庆长公主感慨道:“不知不觉间,这都过去近二十年了,我也老了啊!”
“皇姑母哪里老了?”霍景熟练的将楚婉放在桌子上,笑道。
此举却震惊了曾庆长公主二人。曾庆长公主指了指楚婉,有些不可思议:“陛下,怎么把一只猫放在桌子上?”
林月如更是眉头紧皱,看着楚婉,仿佛是一个让她感到厌恶的东西:“陛下,您怎么能让一个畜生上桌子呢?”
感受到林月如的目光,楚婉身子微微一僵。她重生前也是人,如今被一个人用如此厌恶的目光看待,还被骂畜生,实在是让她难受。
霍景注意到楚婉的异常,伸手抚了抚楚婉的毛发,语气极为自然:“朕没把懒懒当畜生,朕把她当人看。”
林月如脸色一僵,霍景下一句话更是让她难堪:“而张口闭口畜生二字,朕看着,你连懒懒都不如。”
连畜生都不如?桌子下,林月如紧握双拳,指甲陷入掌心都未曾察觉到。
“好了,好了。难得聚在一起,咱们聊些别的。”曾庆长公主急忙圆场,有些担心林月如再些说什么,惹得霍景不快,毕竟她还指望林月如能嫁进皇宫,成为霍景的嫔妃,为霍景生下昭云的继承人。
“嗯,那用膳吧。”霍景看都不看林月如一眼,轻轻拍了拍楚婉:“你不是馋肉了?怎么还不动呢?嗯?”
“喵!”在别人面前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楚婉压低声音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