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她和程肆遥的关系后, 仿佛一切都开始明朗起来,但李微风又知道程怀序他们全部晓得这事儿的时候, 一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早上和程家所有人视频的场景, 李微风就觉得太那个了, 面对程肆遥时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她就自个儿在次卧铺床睡,每天都发奋学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在程肆遥说给她压岁钱或者叫她吃饭了才讪讪地下楼。
不得不说,程肆遥包的压岁钱好多啊,红包被撑得鼓鼓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两千,钱张十分崭新,李微风都舍不得拿去银行存起来, 想着一张张慢慢花掉,微信上程肆遥也转了一些给她,说是新年得有新年的气氛,程怀序也包了个给她。
所谓拿人手短,李微风也有给程肆遥准备礼物,是一条跟发绳一起买的领带,程肆遥经常戴的那个牌子, 款式沉稳大气,就是太贵了,把她的小金库都花没了, 现在刚好又补了回来。
去霍家拜年当天,买的礼品都是李微风抢着付钱的,司机师傅程肆遥在旁边笑着看,把礼品都拎进车里,程肆遥就问她:“照你这么花下去,压岁钱没剩多少了吧”
李微风一激灵,确实不剩多少了,前天跟霍媛去逛街吃饭花了不少,李微风心算了下说:“还有点的,后面也不买什么了,够用,不怕,爷爷留给我的卡还没用过呢。”
程肆遥单手支着窗棱笑她:“那个不能动。”
“为什么”李微风纳闷地拧起眉心,轻轻哼了声,“那可是爷爷给我的,可以动。”
“动的话别花太多啊,”程肆遥抓抓她的脑袋,“那是嫁妆,将来要和你一起进程家的门。”
李微风的耳朵悄无声息热起来,歪向车窗那边嘟嚷:“才不是嫁妆呢。”
“不想嫁”程肆遥问。
李微风摇摇头哼声。
程肆遥故意抬高音调:“那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不......”
“嫁的!”李微风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程肆遥看着李微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晚上回来得晚,因为吃饭的时候程肆遥和霍媛爸爸小酌了几杯,后面又坐客厅和霍明礼聊了许久,拖到十点过才走。
李微风洗漱好就回次卧抓紧时间做今天的作业任务,程肆遥百无聊赖,在客厅呆腻烦了就上二楼阳台来一边抽烟一边给李微风养的花和多肉浇水,一个多小时过去,程肆遥还没听见隔壁次卧有动静,他就走去门口,门紧闭着。
“宝贝儿,你养的那些是什么花,”程肆遥靠在门上,“太招蚊子,我刚被咬了好几口,你有没有止痒的药啊”
门突然往里倒,程肆遥差点没站稳,李微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现在哪里有蚊子。”
“可能是虫子吧,”程肆遥自然而然地掩盖过去,转移话题,“卷子写完没”
“还有一半。”李微风说。
“那我再去抽支烟。”
李微风:“......”
“门别关了。”男人又嘱咐。
十几分钟后,程肆遥给端来一杯热牛奶,然后人顺势往床上一躺,见李微风看他,就理所当然地说:“我玩会儿手机。”
李微风再转回去继续埋头写题。
等做完已是十二点过钟,牛奶也喝完了,李微风站起来伸个懒腰,发现程肆遥在她床上睡着了,李微风无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把大灯关掉,只留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轻手轻脚爬上床来,小声喊程肆遥:“程肆遥,程肆遥......”
男人不答应,看样子应该是睡熟了,李微风跪坐着,上半身跨过他去拉被子。
拉到一半,李微风忽觉腰上一紧,就被程肆遥给抱住半压在床上,被子把两人都盖住。
程肆遥将她的头发别去耳后,“长长很多了。”
“你没睡着么”李微风问。
程肆遥细细打量着李微风的脸,吻了吻她的唇说:“醒了就要赶我走”
李微风抓紧他腰间的衣服,“没有,我以为你是被我吵醒的。”
程肆遥轻笑一声,“醒了我就亲你好不好啊”
“嗯。”李微风拢了拢肩答应。
得了许可,程肆遥又说:“闭上眼睛。”
李微风乖巧闭上,随即男人润而柔软的吻又落了下来。
程怀序回部队的那天有一起吃过饭,李微风就像颗樱桃似的杵在座位上,脸颊耳朵都是红的,只要一把程肆遥是她未婚夫的事儿在脑海里过一遍,对面还坐着未婚夫的父亲,怎么看她都像是来见家长的,身份一下子发生了巨大变化,她的心热烈翻涌眩晕无比,而且所有人都把她当程家儿媳妇来看待,只有她不知道,似乎还差个王映尘......
因此年后正月初八,王映尘扛着大包小包回宴城了,全是他奶奶给塞的腊肉土特产什么的,也才发现程宅已经变成他一个人的天下,可把他乐坏了,不过还是有点舍不得李微风的,毕竟李微风在的时候早餐和家里的卫生不用他愁,但是程肆遥不让李微风回来,他就纳闷了,程肆遥天天待pluto混日子,让李微风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别墅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回程宅至少还有他作伴。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各个年级都安排了补课,规定当天晚上必须归校上晚自习,李微风开始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晚上程肆遥偶尔会来接她,中午有空的话就找她去吃午饭,而王映尘只能回家啃腊肉。
如此这般活到了正式开学的一整个月,拿的压岁钱全部被败光后,周六下午一放学王映尘就跑来李微风的班级门口张望。
林国军拖了十分钟才下课,李微风还得做值日,王映尘抢走扫把,三下五除二就帮李微风做好了,还拖了一遍,急躁躁地就扯着李微风跑去校外打车,什么也不说,到地方了李微风才知道是来找程肆遥。
是家西式酒楼,门口有两排穿着正装的男女接待,有人上前来询问,王映尘说了句已经有桌后便带李微风走,直接往二楼包厢去,“学姐我知道你一个人住那边实在可怜,都没个人陪你说话,我们这就去跟我哥说,让你搬回来,平常去学校远点就远点嘛,正好锻炼锻炼身体,累的话我可以帮你背书包啊,多好。”
“程肆遥在这里”李微风停下脚步。
“啊,我哥在这里会客,”王映尘说,“我偷偷跟他助理打听的,房间号我也有,错不了。”
李微风一听,埋着头悄摸转身要走,又被王映尘给拽回来,“别怕啊学姐,革命需要勇敢者一往直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都不怕,不然这样,一会儿我来说,你就在旁边点头附和我。”
话罢,王映尘绕到李微风身后,两手架住李微风往前推,男孩力气大,李微风挡不住,跑也跑不掉,只得半推半就地随王映尘走,来到过道尽头的一间包厢前,门没有完全关上,漏了个小缝隙。
王映尘这厮儿鬼精得很,先示意李微风别出声,然后贴着墙壁站,探头探脑地朝里边看,心里知道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闯进去,必定会被程肆遥给丢出来。
“等。”王映尘做了个口型。
李微风看看他便站在旁边,包厢里面是时传出霍明礼的声音,李微风身形一顿,莫名地屏住了呼吸。
“小遥,要不是你,我估计到现在也不知道蒋川回英国去了,都没给我个信儿,这蒋川啊,不过长乐现在是你的人在管,我和老李也放心,但我听说君越现在摇摇欲坠,资金链出了问题,我就怕李国显来找微风麻烦,长乐是微风妈妈留下的,根本没他什么事,还希望你能保护好微风,还有长乐,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拜托你了。”</p>
“这个没问题,请霍老放心。”是程肆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