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他好话,好话。”邹樾换个方式解释。
这听着才舒坦,周楚靖说:“也不是不喜欢,看跟谁比吧。”
“我想也是,就刚那兄弟,一看就比不上咱肆爷。”邹樾说。
周楚靖冷哼:“切!齐南钧就算了,肆遥才不屑跟他比呢!”
“为什么啊?”邹樾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以前读军校,他俩之间出过事儿。”周楚靖说。
“什么事?”
“哎问么多干嘛,你一个靠钱上985混日子毕业论文还找枪手代写的,我说了你也不懂。”
“有钱还他妈怪我咯!”
......
......
车里。
李微风坐在老位置,窗户开了一半,丝丝带着热气的风吹进来,车内开着空调,但李微风还是觉得有点闷,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看见她的号码没有。
这会儿齐南钧正在路边的一家西装店里拿衣服,让她在车里等。
李微风望着西装店衣橱玻璃上贴的英文和一些奇形怪状的贴画,从左边玻璃数到右边玻璃第一排英文字母的时候,齐南钧才从店里出来,跟她视线对上。
第三秒钟时,李微风就按住按钮,车窗完全合住。
“饿了么?”
齐南钧一上车就问,把两袋西装放在副座上。
“......没有。”李微风愣了愣才摇头回答。
齐南钧发动车子,“那直接回家了。”
黑轿平稳驶入中间车道,在诺大的城市中穿行,朝城东的齐宅而去。
“你怎么会认识程肆遥?”
车厢里静默了几分钟,齐南钧忽然问李微风。
“长得最高的那个就叫做程肆遥吗?”李微风没回答,脑子里凭空冒出这个问题,她就直接说了。
齐南钧看后视镜里的她一眼,低眉笑了下,觉得这姑娘有转移话题转移得毫不突兀的本事,“是他。”
李微风在心里默念着程肆遥这三个字,程,肆遥......
刚又听那个脸上有口红印的人喊他肆爷,李微风一下子想到了一部电视剧里的男主也叫四爷,但发型不一样,前者是干练利落的板寸,后者留着儒雅长辫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微风忽然笑出声。
“怎么了?”齐南钧问。
李微风察觉有点失态,忙摆摆手说:“没。”
“问你怎么认识他的也没别的意思,”齐南钧说,“他那人玩习惯了,家里有钱,上学那会儿每逢周末必请假外出,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经常和他一起,你还是学生,又是第一次来这边,我就有些好奇。”
李微风唔了唔,“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哦,还以为你们都认识呢,不认识就算了,”齐南钧笑着说,“上大学那会儿我和他同班,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和室友,不过没多久他就去了海南那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帮了我很多,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想来也是挺久没见着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个生日宴上。”
“那他现在也在宴城吗?”李微风问。
齐南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家在宴城,不过我很少在宴城看见他,只知道他在海口那边,一待就是七年。”
李微风唔声,不禁在心里暗暗钦佩着,七年,好长啊。
......
回到齐宅,爷爷还在偏厅和故友下棋聊天,监督爷爷把药吃了后,李微风就坐在旁边看。
说起来李微风也算是半个西北人,老家就在敦煌市里,但十几年前李玉维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她去外地的时候,就把老家的房子给卖掉了,后来在宴城扎了根,一直没回来过,直到今天才见着人。
自然有些久远的事儿是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让人往深里知晓的,毕竟齐、陈两家在这里有着显赫的地位,脸面得要。
几位爷爷老拿卖房子这事儿涮李玉维,说他不念兄弟不念家,生活了几十年的家都舍得卖给别人,这里生他养他,可他光顾着自己快活去了。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李玉维觉得说说没什么,一下午都聊得特别热闹畅快,等到晚饭端上来,也难免小酌了几杯。
李微风吃饱喝足后就在一旁安静等着,时不时提醒李玉维少喝点,或者给各位爷爷添添饭倒倒酒。
也不知道怎么聊的,其中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老爷爷很喜欢李微风,就拉着李微风的手说啊说,好像是要给谁定什么亲,隔壁还有一桌客人在,声音有些吵,李微风没听太明白。
这时候李玉维酒劲儿上来了,把李微风扯回来,一拍桌子就道:“老胡你别想了,我们微风已经有人要了!”
“......”李微风倒着茶,轻声叹着气。
“就她,刚学会走路时,那会儿我还在部队里摸爬滚打,把她丢在我一战友家里,这个有一天啊,我去出任务,”李玉维抿了小口酒接着说,“从阎王爷那里抢了个人出来,她就说要给我们两家结个亲,我当时没想太多,觉得这是件好事就应下了,所以啊老胡,你休想——”
这说得整桌人都乐了,纷纷问李玉维亲家是谁,就像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样。
李微风虽然不信,但被这么多人看着,话题主人公还是她,脸开始热乎乎起来,跟火烧一般,她暗暗深呼了一口气,颔着头拍了下李玉维的胳膊,“您就喜欢乱编,我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接您。”
说完,李微风转身就如同脚底踩了俩风火轮,就是这火烧在了脸上,眨眼就出了偏厅。
今天无聊时就把齐宅前前后后走了一遍,李微风熟悉路,又不太想在这里待,便从后门溜出来,再拐几个弯,就到了小区大门口,红蓝警示灯一闪一闪的。
李微风慢慢沿着门口的坡道往下走,到街上去散会儿步,等爷爷喝完酒了,她再回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