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头……”连晟叫着,木头幽幽看过去,用着眼神控诉,你骗我。
连晟:“......”
算了,他自己擦,连晟浸湿布,拧了拧,给床上这个浑身是血的一点点擦着。
不得不说,这一个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呼吸浅浅的,小嘴微张。感受到他在擦,打扰他睡觉了,睫毛颤了颤,两道眉皱起,似乎就要醒过来,连晟停下动作等人睁眼,就见人眉头又慢慢舒展,翻了个身,接着睡。
连晟:“……”
“公子,为什么不把他还将军府!”木头站在门口,心肝疼着,他家公子还在亲自伺候人!
连晟:“......”
还回去,被夏将军揍吗?
“你又为什么让她睡你的床!”木头嘴巴微颤,明明让回他自己屋里就行的!
连晟:“......”
他有种被正室审问的感觉,连晟不理后面的,再细细擦着脖子,擦掉一抹红,白白的,嫩嫩的,连晟好奇的摸了下,细腻柔嫩,怎么也不像个长年打仗的。
木头打了个颤,他家公子又偷偷摸人了!
木头僵着身子背靠门口,然后滑落在地,低头看着脚下石砖,里头两个还浑身是血,他到的时候,他家公子一手环住人,一手正在摸那张血迹满满的脸!
一张男人的脸啊,有什么好摸的?
还是血迹满满?
他好像还看到他嘴角温柔的翘着。
木头心头凉嗖嗖的,戏文不是常说吗?
同生共死,最容易发展感情了……
英雄救美,最容易动心了……
再一块抱着睡一晚,非你莫属了……
更何况,木头想起那晚,果然他家公子骗他了,他肯定被强行睡了!因为是有生以来第一个男人,所以,在他家公子心里留下了个特殊的位置!
木头还在发呆,在自责,连方平邹从面前经过都没发现。
方平邹一脚踏入连晟屋子,一颗还算健康的心脏猛的一跳,然后差点不跳了。
“你在干嘛?”
连晟正打算帮人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坐在床头,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正扒着人一件衣服。
“爹?”
连晟愣了下,顺着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赶忙放下人,道:“爹,儿子只是给人换个衣服而已!”
方平邹身子僵了那么一瞬,他的院子,是没下人了吗?
但这是他儿子,即使貌似有点走向歪路了,那也是他儿子,儿子的尊严得维护下。
方平邹跳过这一话题,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跑城外去了?”
还跟人一起?
脑中有什么东西划过,方大丞相终于坚持不住,踉跄着身子坐在一旁凳子上。
他?
因为他们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两人私奔了?
连晟:“......”
这问题不好回答。
方平邹再一次跳转话题:“你们一身伤,又怎么回事?遇强盗了?”
连晟低头,犹豫了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有人大费周章要杀他?
“说实话!”方平邹一双眼犀利的看过去。
连晟慢慢放下人,再帮人把被褥盖回去,躬身向人行礼。
方平邹被他小心对待某人的举动刺激到了,心脏紧缩了下。
“爹,我娘祭日那晚,我们发现一乞丐尸体。”
方平邹回神,眉头一皱。
“那乞丐身上有当年跟我一样的症状。”
“什么?”方平邹猛的拍桌起身,床上的人摸了摸被褥,一手把自己蒙住,然后接着睡。
连晟看了眼床上的人,正震惊着的方平邹心脏又缩了下。
“我让木头报官后,对方就来人追杀。”连晟想了想,顺便把谣言澄清下,“儿子不习惯在林间行走,不慎崴脚,才有夏铮抱儿子这一幕,还被木头看到了。”
言下之意,你们误会了。
方平邹闻言,心脏舒服了点。
“儿子去将军府解释时,不慎被夏将军误会是来私会的。”
方平邹:“......”
“所以才一路跑出京,随后他们再次出现,追杀我们,人数众多,我们两才弄成这样。”
方平邹深思了下,沉重着道:“阿晟,事情牵扯太大,你……”
连晟低垂着头:“儿子不会再牵扯进去的。”
“爹会尽快解决,至少不会再让他们想灭你口!”方平邹深深的看着人,这一个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亲眼见证的,他不想牵扯进去,他也知道。
“你好好休息,爹先走了。”方平邹眉头深锁往外走,宫里那些人不好对付,他正要迈过门槛,瞥到木头呆滞模样,心脏又停了下,比起追杀这事,里面还有件更急的事!
“阿晟……”方平邹负手而立,心情复杂,夏铮牵扯这事,贸然让人离开相府,恐生事端,但留下来……
“你千万别把兄弟间共患难的兄弟情跟男欢女爱给搞混了……”
连晟:“......”
他是这种人吗?
他怎么可能搞错?
“爹,儿子懂。”
方平邹微微放心,又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