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明月高挂,当朝丞相方平邹站在门口,眉头微皱。门外,火把齐齐举着,一众护卫肃穆站着。
“爹……”连晟气息微乱,依旧规规矩矩行着礼,一颗心总算安了下来。
“夏铮见过相爷。”夏悠悠跟着行礼,顺便偷偷看了眼一侧人,这是打算强权压下丑事?
连晟感受到一侧目光,心神晃荡了下,行着礼的手微颤。
他、没有!
“怎么回事?”方平邹又问了一遍,一身墨色常服,浑身威压,视线扫过一帮不该出现在丞相府的人。
“少将军,你是不是该解释下?”
“相爷……”夏悠悠正打算回话,身后一帮被吓坏的,或者被强权凄惨压着的,敢怒不敢言般的,小声控诉:“没想到事情败露后,丞相府居然打算以权压人,来给儿子撑场子。”
方平邹眉头微皱,头一次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这位公子,你在说什么?”刚赶来的方云临一身月白长衫,温和嘴角还没来的及翘起,僵住了。
“你们丞相府二公子强抢民男,幽禁我们于柴房之内!欲行不轨!”石磊怒指连晟,情绪满满。
方云临表情凝固,他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连晟身子晃了下,他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这想法了……
方平邹一步迈入,负手在后,两道眉深深皱起,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你......说谁?”
石磊哼的一声,撇过头,方云临略微扯着笑看向夏悠悠。
“夏……少将军?”
夏悠悠呆呆的回看着:“不知道……”
连晟:“!!!!”
你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爹,不是的……”
“敢问相爷,你们家娇贵的公子为什么会睡柴房!”陈息在方平邹的视线下,鼓起勇气,气呼呼的一双眸子怒瞪连晟。
连晟慌乱了下:“爹,儿子那是为了亲自抓人!”
“夏家世代为将,儿昨夜布置了人马四周待埋伏,并未等到人,所以才撤掉人,让人放心前来,又恐人不认账,才亲自守着。”
夏悠悠神色复杂的看向人:“我昨夜根本没来,因为太困了,所以睡觉去了……”
所以,他说的发现有人埋伏,不成立。
“什么!”她的六个齐齐震惊,心有点痛,在他们处于水深火热的时候,他们家少将军在美美的睡觉?
夏悠悠承受不住齐齐六双眼睛,沉下脸,赶忙给这六个撑腰:“方丞相,是否该给夏家一个交代?”
方云临表情维持不住了:“少将军,你先别急,先让我们弄清楚。”
他需要时间理一下,向来临危不乱的方大公子有点慌。
“所谓的弄清楚,该不会是拖一拖,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陈息底下嘀咕着,其余几人嗖的一下,冷笑了。
方云临:“……”
夏悠悠默默站着,不说话,等他们处置。
连晟身子又晃了下,做着无力辩驳:“爹,儿子真的没……”
木头呆傻的看着争执的一群人,场面是不是不对?
难道不是该他们丞相府的人一举拿下这帮人?
“阿晟,禁足一月,断银三月。”方平邹沉着声说完,转身离开。
“不是,爹……”方云临猛然回头,急急跟上去。
连晟惊慌抬头,连他爹都不信他了?
“爹……”声音微颤,一好好的丰神俊朗的世家公子,仿佛被世间遗弃,看着孤零零的。
夏悠悠居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虽然品行不怎么样,强抢路过的抢匪这事都做的出来,她眼神可惜的上下扫了扫。
连晟心如死灰。
“爹,这是为何?”方云临追着人上去。
宽袍微动,银丝月下流光,方平邹停下脚步,目光沉沉看向远方:“你没想过夏家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想过,所以才想问清楚,但爹怎么可以随便给阿晟安罪名呢?”
没看到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吗!
方平邹负手而立,轻风微扶:“夏家唯皇命是从,这种时刻,皇上让夏铮靠近阿晟很明显想做什么。”
“所以?”
“当初皇上不信皇后,放弃他的时候,姜晟就已经死了。”
“但,毕竟是……”
“云临,他只能是你弟弟。所以让夏铮离他远点!”
方云临轻叹了口气:“是,爹。”
“二公子,请回屋!”门外本该用来威胁夏铮的护卫齐齐看着他,要押他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