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技术都是顶尖的。
卿玫欣赏这样的少年,她的嘴角挑起,刚要展露一个友好的微笑。
王子厉却直接扭过头,看向倚着围栏的另一个少年:“程诺,你试试。”
这就是要比一比的意思了。
卿玫随之看去,那位叫程诺就是刚刚笑得特别阳光的少年。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立刻回答王子厉。
他的视线落在王子厉身后,突然站直身体。
“总教练!”
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聊天走神的都老老实实站过来。
只有王子厉还保持着背对着卿玫的姿势,看着朝他滑来的程诺。
两人擦肩而过时,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程诺脸上笑容收敛了。
杜松看着两人,扬声训斥:“王子厉!程诺!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呢!”
程诺笑着应了一声,和王子厉一起滑了过来。
杜松递给卿玫一个眼色。
卿玫知道这是示意她瞧瞧他这两个宝贝弟子。
杜松问场边的教练:“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教练:“基本动作都做完了,下面是自由活动了。”
杜松抱着胳膊:“男单的自由滑准备的怎么样了?”
教练无奈笑了笑:“您来看看吧。”
杜松皱了皱眉。
“看看就看看,让广播室放音乐,我看看他们自由滑。”
“哎。”教练应了一声,吩咐广播室那边放音乐。
卿玫站在杜松身旁问:“直接看自由滑?不用看短节目吗?”
花样滑冰单人滑和双人滑比赛中,运动员要准备两个项目,一个是短节目,一个是长节目,也就是自由滑。
短节目是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规定的动作,基本上是对运动员基本功的考验;自由滑更自由一些,打分注重艺术表现力和技术难度,一般运动员会选择做一些更加高难度的动作来取得更高的分数。
杜松:“在我手底下的运动员,基本功不合格的我直接就把他踹出去,谁有那个时间去陪他们慢慢磨基本功去。”
“外行人总说横空出世天才什么的,我见过的天才多了去,哪个不是刻苦训练这么多年走来的,光靠天才走不到这里,光靠努力不行,你不拼尽全力也不行!”
杜松瞥了卿玫一眼,“就算是你,当初也被人称作天才,可谁看见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训练的日子了?这一行,天才不值得夸耀,努力更不值得夸耀。”
卿玫摸摸鼻子,“我就当您这是在夸我了。”
杜松哼了一声,“我这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吗?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努力就能这么被几个不懂行的骂回去了?你也忒没用了。”
卿玫低下头,没说话。
杜松叹了口气,朝旁边几个少年招呼一声,让他们搬两把椅子过来。
卿玫:“没事儿,我站会儿就行了。”
杜松没好气道:“自己腰腿不好不能久站自己不知道吗?”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运动员!”
卿玫几无奈,“我这不还没签字嘛。”
杜松的手往下一按,示意她别说话,音乐响起来了。
卿玫只好跟他先坐下看。
先上场的是女子单人滑运动员,卿玫看得很仔细,眉头越看越皱。
杜松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行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一茬确实比你那一届差远了。”
这时,那个给卿玫递雪糕的女孩子上场了。
那个女孩子自由滑所选的音乐是《卡门》里的《哈巴奈拉舞曲》。
卿玫坐正身体。
早在她迈开步子,开始进行第一个旋转的时候,卿玫的眉头就又皱起来。
她抱着胳膊,神情冷淡又挑剔。
女孩在进行一个后内点冰三周跳的时候,落地没稳住,两腿一下子劈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似乎摔的有些狠,她直接摔懵了。
杜松吼道:“站起来继续跳啊,在比赛场上难道你也这么干坐着?你以为这是你家大炕吗?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十秒会扣你多少分!”
女孩儿被吼的一个激灵,咬着牙,按着冰面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完成下面的动作。
很明显,她的心态有些失衡了,之后的动作完成的不完美。
杜松气得咬牙,一屁股坐回椅子。
卿玫被他这一系列动作逗乐了,安抚他说:“消消气,消消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老这么板着脸,她一紧张就容易摔跤。”
“得了吧,我当年吼你可比这儿严厉多了,也没见你在赛场上摔个大马哈。”
杜松瞥了她一眼,“你就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