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赶来的王静怡听别人说,那个时候她的样子看上去是要打死那两个人。
林蒙笑笑否定:“是碾碎。”
具体上次林蒙见到宗桓泽受伤,还是小时候的保姆事件。那时候宗桓泽的背后被保姆用剪刀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至今仔细瞧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而那个时候林蒙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林蒙实在受不了这个画面,浑然忘了一切,只想把那个朋克揍到六亲不认。
“贱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朋克脸色狰狞,难道石子上的血液扯开嘴角,满是狠意。
宗桓泽拽住她,轻声道:“别动。”
听到他略微吃痛的声音,她眼眶都红了,她听话地不动,但眼底深处暗藏疯狂。
宗桓泽皱眉,忍着背疼,弯下腰安抚她:“我没事,别怕。”
宗桓泽转身站在林蒙身前,朝着朋克,阴沉道:“够了没有?”
石子尖锐,他的整个背后都是撕裂开的剧痛。他面上不显,云淡风轻,有种风雨欲来的可怕。
朋克见惯了世面,也觉得此时周围有些阴冷,他看着依旧到底抽搐的刺猬头,狠道:“臭婊ˉ子,装……”
话还没说话,宗桓泽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影一动,顿时听到朋克惨叫,他捂着嘴,看到手心里的两颗门牙,整个人都癫狂了。
“妈的!”嘴里漏风,气势却足,朋克吐了一口血水,还没休整好,又一拳打了上来,他整个人踉跄着倒在背后的墙壁上。
宗桓泽冷着脸,看着眼前流下一滩血迹。
一想到要是他晚来一步,那块石子砸的就不是他的背,而是林蒙的头,他就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朋克,一拳一拳也没个停。周围人都看傻了眼,宗桓泽出手太快,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结束了。
朋克的脸上早已青青紫紫,刺猬头捂着肚子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围在一旁的众人被这种血腥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有些胆子小的,早别过脸不敢看。
学校保安姗姗来迟,救护车也很快来了。
他们把朋克和刺猬头抬上单架,看着宗桓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人乍眼看上去全是血,又是那样可怖的表情,谁都不敢接近。
林蒙冲上去,把宗桓泽连拖带拽进了车里,她眼泪啪嗒啪嗒,宗桓泽看着心烦:“能不哭吗?”
林蒙哽咽了几声,似乎想照他所说,但是最终还是没绷住,哭得更大声:“你是不是猪?上回你救我,在医院躺了半年,差点连命都没了,这回又帮我挡,嫌命不够长吗?”
她擦掉他额头冷汗,声音低低沉沉:“别说不疼,听着难受。”
宗桓泽没说什么,抬起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叹气:“别哭了。”
林蒙一手抹去眼泪,只轻声哽咽。
宗桓泽的伤势很快便被处理好,进了VIP病房,没过多久,宗老爷子携着一身雷霆而来,看着在病床旁的林蒙,脸青了一瞬,最后只是说:“小姑娘,你先出去,我同我孙子说两句。”
林蒙是有些怕宗老爷子的,老爷子始终一脸威严,即使撑着拐,依旧铁骨铮铮。
她点点头,感受到宗桓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朝他看看,轻轻退出房间。
不久,门内被爆发出一阵震怒:“畜牲!”
林蒙心有戚戚然,只觉得这声怒吼不仅对着门内那个人。之后老爷子似乎故意放低了音量,她什么也听不着。
VIP病房内,宗老爷子把拐杖跺得震天响,他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却无所畏惧的少年,满心的怒火怎么也憋不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不学无术,和流氓打架,闹得全校都知道,你把我的面子往哪搁?”
宗桓泽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
宗老爷子被他不温不火的眼神看得直笑:“就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当我不知道?”
听到林蒙,宗桓泽才认罪似的垂眸:“她是个女孩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被人欺负了,谁都会出手相救。”
病床边是一束新鲜的百合花,露珠缀在花瓣上,晶莹剔透,闪着珠光。
宗桓泽不禁想着门外的那个姑娘,此时在做什么,又会不会难过。
平日里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看着讨厌,哭起来更讨厌。可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