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也不像是靠着这些汤药过日子的人。”
“咳咳咳~”男子轻咳了几声。
少女伫立在那里,走上前也不是,不走上前也不是,有时她真的怀疑这真的是她所认识的白璟吗?
直到男子又继续开口道:“若我命不久矣,姝儿可会同情我?”
他手中攥着一块洁白的帕子,眉间微蹙,俨然一副病态的模样。
听到他说的话阴楠姝看了一眼桌的汤药,她将药推到了男子的面前,“没事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甚,将这药喝了。”
男子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身子不适,不如姝儿喂我?”
他撒娇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孩子,用着渴望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阴楠姝才不上他的当,“你只是身子不适,又不是手不得动弹。”
他明明前几日还活蹦乱跳,难道是因为那日在池子里救了自己所以受了风寒,少女想到这又不自觉的偷瞄了男子一眼,看他的样子竟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药若是你喂的和我自己喝下去,药效就不同了。”白璟从来不喝这些药,可若换了少女喂药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喝了身体会愈发严重,他也不忍心去拒绝。
她看了男子一眼,“你骗谁呢,我又不是屋外那些捏泥人的小孩儿。”
她可没有这么好骗,不过又是想像上次那样耍无赖罢了。
少女走后,男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些汤药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也从未真正入口。
就在阳光明媚的清晨,阴楠姝刚看了一眼今日的菜式,准备安排人去买菜的时,她无意中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几个奴隶,又看到白珩似乎在说什么。
“侯爷做什么?”
白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派他们前往太薇山。”
今日侯爷的兴致似乎比往常好,或许是因为要去找九华玉。
阴楠姝皱紧了眉头,“侯爷不可,我们如今一点打算都没有,你可有想过遇上风雪如何是好,而且这寒潭如何下去能活着上来?”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怎可以罔顾他人的性命,让他们去以身犯险,就算是要去,那也应该做好打算,也不是去白白送死。
白珩简洁明了地回道:“不冒险试试如何知道?”
阴楠姝见他满脸不在意的样子,神情更加凝重了,“他们可都是人命。”
“不过是一群俘虏罢了,就算丧了性命又能如何?”可白珩并不在意,就算是死了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几个可有可无的俘虏,他就是想让他们先去探探底。
“他们的性命都不如九华玉值钱?”阴楠姝目光灼灼,她更不明白九华玉对白珩真的如此重要,若想到结果是这样,若想到他会这么做,她根本就不会告诉他剑上所用的宝石是九华玉,而如今懊悔也无济于事。
白珩板着脸,艴然不悦地斥道:“阴楠姝,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敢在此处对我大呼小叫。”
他可以将她扶持上来,也可以将她推向地狱。
阴楠姝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奴是为了侯爷好,但愿你积点阴德。”
就算是俘虏也是人,更何况她也是俘虏,难道他们的命就如此不值钱吗?
白珩听到她的话,握紧了拳头,扬起了声音说道:“你再说一遍!”
没有人敢如此触怒他。
“侯爷可想过若他们是你的亲人,你还要让他们去送命吗?”阴楠姝冷笑了三声,正是因为这些人无关紧要所以他才会觉得就算他们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可他们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人,同样也会痛心。
白珩暴吼了一声,“我没有亲人!”
阴楠姝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他的眼神就如同带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又在顷刻间平静了下来。
他替少女捋了捋额角的长发,凑到她耳边说道:“你只要乖乖的告诉铸剑师铸成此剑的过程,其它的你若再管,我随时随地会杀了你。”
阴楠姝劝解无用,只好放弃,因为白珩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他能将杀人说的如同吃饭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