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楠姝纵使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也不会眼泪盈盈,她只会用行动去证明她是一个强者,纵使此时不是,她也要改变自己。
她走上前,保持着沉着冷静,“小姐请看这衣襟的夹层之处。”
她们谁都没有发现衣襟处又重新缝补过的迹象,而这个地方微微突出,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她取来了剪刀,剪开了衣服,取出一颗白色的丹丸,真相就在这颗不起眼的东西上。
白夙仍是不解,“这是何物?”
这东西是被何人放进去的,又是有什么目的,这一切她都浑然不知。
阴楠姝抬起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便是气味的来源,有人将胆鳞丸提前缝制在了小姐衣服的夹层里,此丸若与接触身体的体温,便会发出恶臭。”
所以为何刚穿上衣服的白夙没有发现,直到到了雨嫣斋,她的身上出了汗,所以味道便散发出来,形成了众人以为的体味。
白夙垂眸思索了半晌,竟然有人敢对她做如此下作之事,她几乎拍案而起。“娟儿,衣服是谁洗了送过来的?!”
娟儿因为方才的事情脑海一片凌乱,真的是有人从中作梗,而自己方才却为了讨好主子,说了违背本心的话。
她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小姐,是浣衣房的女奴洛怀娇。”
“好大的狗胆,我今日便要剖开她的肚子,看看她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她没有想到有人设计陷害自己,若非受人指使,洛怀娇一个下等的贱奴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能力?
想到这,她就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白润樱在她心里不过是想要在王爷面前表现自己善解人意,谁知道背地里是否主使了这件事。
不知是哪里的消息传到了洛怀娇的耳朵里,她竟然在白夙还未来得及兴师问罪时便跑到了望月阁。
“郡主,郡主救奴。”郡主是她此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女子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从卧房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不得不说,洛怀娇是个优秀的表演者,她涕泪交加地跪倒在郡主面前,演绎着悲情的戏码。
“三小姐,三小姐要杀了奴婢。”
婢女蕊儿为她披上了藕粉色的斗篷,轩辕卉挥了挥手,问道:“这是为何?”
洛怀娇哭得天昏地暗,“有人构陷奴要害三小姐。”
轩辕卉毕竟是个郡主,做事也是有条不紊,她的性子沉静,不过与她的身份也有极大的关系,王府的女子向来注重的是仪态。
她取出了一块帕子,递给她后说道:“不急,你慢慢说。”
洛怀娇受宠若惊地接过,开口道:“就是那个阴楠姝,她心机极重,奴房里的配方也是被人改过才多了一味藿香,那字迹明显比别的字浅了许多。”
为何字迹变浅,来之前她便动了手脚,她用刀刮浅了藿香两字,不仔细根本就不会看出。
当涉世未深的轩辕卉看到这这上面的字迹竟然相信了她,她目光炯炯,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想害本郡主?”
她想不出阴楠姝的目的,毒害皇室,这是何其严重的罪名?
洛怀娇在一旁替她解释道:“她想害其实是奴,因为她不想奴在您面前表现,这才改了配方误伤了郡主您。”
她边抹着眼泪边在一旁哭诉道:“这浣衣房的衣服每个人都会经手,可阴楠姝却恶人先告状,在三小姐一口咬定是奴在衣服里塞了胆鳞丸。”
轩辕卉向来是个公正的人,她是郡主,自然要帮着她所认为对的事。
“你放心,只要有本郡主在,一个贱奴不敢伤你。”
没过多久,白夙果然带着人来了,可并未见到阴楠姝,其实她早就猜到洛怀娇会来找郡主诉说自己的冤屈,恐怕这次白夙去会是无功而返。
白夙见到郡主屈身行礼,“郡主。”
“三小姐来了,锦瑟快快沏茶。”轩辕卉的样子倒是显得极为热情,不似传闻中那般清冷孤傲。
白夙直截了当地进入了正题,“不必了郡主,夙儿只想来找一个人。”
“哦?不知是何人?”轩辕卉知她来势汹汹,可她是来侯府做客的,身份又是皇亲,何人敢对她不敬。
常闻侯府三小姐为人刁难无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单单是第一映像就让她很是不快。
白夙不知天高地厚地回道:“洛怀娇。”
轩辕卉嘴角挂着一抹淡漠的笑容,气质如兰,“怀娇啊,来侯府的日子,本郡主时常觉得烦闷,可她在却时常同本郡主说起北魏的趣事,懂双陆棋和皮影戏,真是有趣极了,我正想向候爷将此婢女讨要过来做个贴身侍女。”
洛怀娇每日都来为她解闷,接触以来她发现似乎并不似她说的那样。
白夙回道:“府中比她聪明伶利的婢女比比皆是,郡主大可另择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