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纤长的身影,他的神情极为复杂,“怎么,你喜欢这胡乱涂鸦之作?”
他露出了一抹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
阴楠姝说出了一个极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是被一个男孩骗了。”
她哪里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也没有趣味听他的嘲讽之言,她现在心乱如麻,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诸事不顺,竟然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骗。
男子此时的笑容更为深邃,就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被一个小孩骗了,看来你的智商还不如一个小孩。”
阴楠姝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说风凉话。”
她只有三日之期,难道三日后真的要等着人头落地?她可没有心情再玩笑。
“你为何不告诉白珩你不会书画?”白璟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喊白珩名字的时候倒是极为顺口,仿佛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旧交。
“我要是说了他还不杀了我!”阴楠姝现在明白自己撒下一个谎,就要用多少个谎去圆,以白珩的性子哪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听她解释。当初来到陈国,想的不过左右敷衍一下他也就罢了,哪里思虑那么多。
想到这,她又意识到什么,问道:“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和白珩的约定?
白璟神情淡淡,回道:“听府上人说的,听说他想让你帮他画一把剑的图纸。”
没想到就连一个厨师都知道阴楠姝的事,她半是无奈半是嘲讽,“看来我在侯府都是风云人物了。”
那日在花园见到白璟,少女又随即联想到什么,“咦,你不是会画画吗,你替我画一幅。”
眼下有现成的人,她自然还是要利用起来。
白璟问挑眉道:“我可有好处?”
阴楠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为何他总是如此唯利是图,她想了想,以为他心中爱慕着轩辕卉。
“我可以想办法让郡主下嫁给你。”
白璟凑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就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
原来在她心里就是这么想他的,不管怎么说轩辕卉是大哥的女人,若他因为一个女人和大哥伤了和气,那才叫愚蠢。
阴楠姝顿了顿,“那你需要什么,你说,要是能办到我一定去做。”
只听男子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祖籍。”
少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满头雾水地问:“你说什么?”
“我要找白家的祖籍。”白璟目视着远方,谁也无法看透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他要的就是白家的祖籍,他想确认一件事情。
阴楠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祖籍做什么,你不就是白家的人,更何况,这祖籍在祠堂里,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的。”
她一个卑微的女奴哪里能进得了祠堂,更不要说是去偷祖籍,这被白珩发现了,她无法想象后果是什么。
一双丹凤眼下,藏的是无尽的落寞和悲凉,“我娘临死之前同我说我的父亲是白家人,所以,我想查一查自己的生父。”
或许他在天之灵的母亲也会希望他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听到他说的话有些动容,她在这何尝不是无依无靠?直到最后,她还是同意了白璟的做法,反正只要白珩当他自由之身,到时候阴楠姝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算要怪罪自己也就远走高飞了。
侯府,长乐王的奢华极致的马车又停在了府邸,昨日,皇帝夸赞了他,皆是因为他听从了白珩的意思体恤工人,亲自为他们送水送食物,用的也都是王府的开销,皇帝听闻龙颜大悦,所以赏赐了好些东西。
他将这些东西都送到了侯府,以表谢意,可正巧白珩不在,轩辕墨就只好来找白润樱。
少女微微颔首,举手投足尽显端庄,“王爷,您今日是来找大哥的吗?”
她的样子甚至比白滢更是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轩辕墨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她,“本王是来看你的。”
本来她只是一个庶女,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白润樱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就好似那日射箭,那英姿飒爽的风姿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对她异常迷恋。
看她沉默,于是他又问,“怎么,不欢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