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她是为了生存讨好自己,可白珩对她如此热切的眼神竟然有些不适应,她推开了女子的手,桑果掉了一地。
“不吃这些东西。”
意料之中的结果,少女早已猜到了。
可男子为了掩盖方才的不自然,阴冷地对着少女说道:“你不要以为打着能打造出赤霄剑的幌子我就不能耐你如何,你要是真敢逃跑就将双腿砍下来,反正可以用手画出图纸。”
可阴楠姝在他的目光看出了他心底的想法,他嘴上恶毒,却不会真的照做。
就在少女走后,洛怀娇眼中含泪,她立马跪下身来,“将军饶命。”
她没想法自己竟然告状未成,还被阴楠姝倒打一耙。
男子弯下腰,目光中透露着寒芒,他只用剑鞘勾起了少女的下颌,因为他一直觉得就算是用手指碰到女人的肌肤,他都会觉得肮脏之极,因为他是痛恨女人。
“饶命,你做之前可想过我会饶你命?”
“奴……奴。”洛怀娇浑身战栗,甚至于不敢多看这个男人一眼,他就是死神,让人爱慕又恐惧的男人。
“你做的很好,人应该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活。”没想到白珩竟然笑了起来,他并没有打算处死洛怀娇,他要留着她,看看那个笑起来极为阳光的少女是否能和黑暗去抗衡。
洛怀娇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将军的意思是?”
“你若做的出色我会恢复你良人的身份呆在府里,只要你能让我看到你的能力。”与其说白珩想要看到洛怀娇的能力,还不如说他更想看到阴楠姝的,他喜欢为人制造麻烦,也想真正看到她为了生存如何不折手段,想想这便是一段很精彩的故事。所以,他必须留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洛怀娇喜极而泣,“真的吗,奴真的可以留在将军身边?”
建康城是陈国的京都,所以是最繁华的一处,而看过小说的阴楠姝对这里的一切算得上无所不知,比如有什么酒馆、小吃、美人、玩具,她都了如指掌。
就算没到花灯会,老百姓的门口也是挂满了灯笼,集市上的百姓也不像西魏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就连衣着和妇女身上的首饰也同西魏也有极大的落差。
汀兰满眼放光,“哇,这里就是陈国的建康城,真的好繁华啊。”
就在这时,阴楠姝看到不远处拿着糖葫芦的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道:“汀兰,你吃过糖葫芦吗?”
奴隶被卖来卖去,就算她们曾经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也早就不复存在。她们甚至吃不饱、穿不暖,或是要受家主的毒打,就算是打死了官府也不会管。
汀兰垂下了眸子,目光有些失落,“没有。”
她的过去就像一切空白,一片黑暗,她不愿去忆起过往,不愿去忆起最亲的人将她诱卖到奴隶市场。
“你吃过吗?”她抬起了眸子,眼眸亮晶晶的,就好像挂着星辰一般。
阴楠姝如捣蒜一般点着头,“当然,我吃过的好吃的可比糖葫芦好吃多了。”
“真的吗?”就像如此普通的一件事汀兰却似乎极为期盼。
“真的,以后有了银子我就带你吃遍整个建康城。”阴楠姝的承诺虽然有些孩子气,可是她知道有些话听起来很傻,可是却最能给人温暖。
因为她和这些同伴的想法不一样,她认为奴隶也同样是人,她们不应该觉得生命是黑暗的,她也希望这个世界的人可以不再分为三六九等。
紧接着她们进入的地方就是白珩居住的地方,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们走的是后门,在建康城有规矩奴隶一概不能从大门出入。
眼前的情形便让汀兰惊呆了,对于没有见到过宫殿的她甚至会以为这里就是宫殿,整个后花园却也有她们以前所住的地方那么大,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更有怪石嶙峋,亭台水榭,就连这红莲下的锦鲤也比她们活得逍遥自在。
远处,似乎有一种清泠的妙音传入阴楠姝的耳朵里,她不禁驻足,曲终人不见,唯独剩下这潺潺的流水声。
这是谁在弹曲子,莫不是错觉?
身旁的汀兰打断了她的思绪,惊叹连连,“原来这左将军府那么大啊。”
“白珩如今官位虽为左将军,可他承袭了父亲清河侯,这宅院和荣耀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自然与普通人是不同的。”
阴楠姝是了解一些大致情况的,候位是世袭的,只是让她奇怪的是白珩的父亲另娶了她人后,那正室夫人竟然只生下了两个女儿,唯一的男孩也是胎死腹中。
她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和野心勃勃的白珩有关系,但仔细想来,当时十岁的白珩只是一个孩童,若真是同他有关,这小小年纪心机何其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