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蝉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抬起,她云淡风轻地说道:“这条路你们去了便无法回头,你们还有机会。”
她已经提醒过她们多次,不要做白日梦,不要对这个白珩抱有太大的幻想。
结果还是如此,她们不会相信这个长相英俊不凡的男子会像阴楠姝所说的一般残忍无情,他痛恨女子,将所有的女人都当成玩偶。
她们都在做着同一种梦,那就是飞上枝头的美梦,那蓝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别理她,她就是不想让我们进白府。”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该劝的她都劝了,可是阴楠姝实在没有办法改变她们想去陈国,想入将军府的初衷。
“自寻死路!”她知道等待她们的结果是什么,可是有些人不尝些苦头,始终认为天上会砸馅饼下来。
留下来的只有汀兰,她的为人十分单纯,甚至对荣华富贵毫无欲望,没心没肺活着。
剩下的六个人被带到了巨大的笼子里,她们就好像是被囚禁的野兽,而带领她们进去的是白珩的手下孟骁素,她们的面前摆放着六个盒子,正好与她们的人数相同。
她们谁也想不到白珩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他身边的孟骁素发话,“摆在你们面前的有六个盒子,可是只有一个盒子里有剑,谁能活下来,便能同将军回去。”
原来这并非是一场比试,而是一场为了生存自相残杀的游戏,而那木匣子里摆放的杀人利器,是决定了谁会活到最后一刻的关键。
“什么?!”她们面面相觑,因为她们没有想到白珩从来将奴隶当成猎物,当成笼中的宠物,而他却在享受即将血流成河的一幕,他只在乎谁能活下来。
“你们只有一炷香时间,时间一到,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死!”孟骁素冰冷的声音萦绕在她们的耳边。
她们的时间有限,如果犹豫不定,那所有人都会死,众人仿佛如梦初醒,从美好的幻想打入了无尽的地狱,她们需要的是最快拿到武器,能逃离这座牢笼赢得将军刮目相看。
眼前的情形一片凌乱,为了生存她们一个个就如同洪水猛兽,就如同饥饿的虎狼,很难想象她们是柔弱不堪的女子。而让阴楠姝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人,可以把这些生命视为草芥,难道就因为她们是世界上最低等的奴隶?
汀兰心地善良,她不能看着这些同她同榻而眠,一桌吃饭的姊妹最后你死我活的下场。
她拉了拉少女的衣袖,那清澈的眼眸似乎有些湿润,“楠姝,你快想想办法,她们这样根本谁也走不出这座牢笼啊。”
她们互相撕扯着,谁也不想让谁拿到那把剑,因为有了兵器便能杀人,就可以活下来。
阴楠姝目光沉静,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我人微言轻,能保全自己便不错了。”
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这些人她们只不过是想往高处攀,也没有什么错,而她偏就知道白珩的喜好,所以这或许只是个举手之劳。
在没有造成血流成河的伤亡之前,阴楠姝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将军这样做会觉得很有趣吗?”
白珩顺着声音看去,他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问道:“你是什么人?”
阴楠姝从书上了解他的脾性,这样直截了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装圣母为这些人求情,肯定是行不通,因为这人软硬不吃,偏生只喜欢找虐或是被人虐。
“贱名不足挂齿,不过奴有一件让将军觉得比杀人还有意思的事。”阴楠姝观察过,此时他的佩剑极为普通,这说明他刚上战场还未打造出一把令他称心的武器。
白珩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她,“你知道本将军最讨厌什么吗?”
他如寒星一般的目光已经充分的表明了他对眼前这个少女的厌恶。
“威胁,卖关子。”而阴楠姝却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讨好他的必要。
可破天荒的白珩却在下一刻爽朗地一笑,“看来你挺了解本将军的。”
他的脸上并未浮现不悦之色,反而有些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知道一个卑贱的女奴是否真的会语出惊人。
此刻才是阴楠姝该切入正题的时候,人要懂得看人的脸色说话,就像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
“将军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咱们言归正传,奴听说将军一直想打造一把赤霄剑,不过可惜的是此剑失传了。”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书上曾说过他对赤霄剑爱不释手,可见他对这把剑的喜爱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