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常婉目光不自在的扭开,语调有些冷淡的说,“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真尴尬,玉简里的信息量太大,好不容易捋清楚一点,这边男主高烧又反复,她又是换药又是给他擦身,从穿书到现在就没歇下来一口气。
这身体灵寂期大能不会累,但她的精神可撑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疲惫,给男主换好药后,就睡着了。
一醒过来就发现他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那手貌似又要摸上她脖子,貌似又要掐死她的样子……
她吓死了好吗?!
少年收回了手,声音平淡冷静,“你想要什么?”
心中的欲望被理智压下。
她给他解了毒,还冒险把他从山牢里救出来,这个女人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买卖。
她确实有着迷惑他的美貌,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她蛇蝎一般的心肠。
万般折磨可以理解,但救了他,一旦泄露,可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名声。
——她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常婉闻言,扯了扯嘴角——她想要什么?
——想让你变成一个好人,白莲花那样的大好人。
这话说出来简直讨打。
最后常婉说:“不想让你死。”
她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玉简,语气傲慢,“就这样。”
言简意赅的,傲慢。
那惊鹿般的眼神,若水中明月,镜中浮花,却格外惹人心动。
~
玉牌里言简意赅的记录了原身修练的功法和法术,还有一些对修道的理解。
虽然对于原身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但这个玉牌还是帮了常婉的大忙,毕竟她一个狗屁不会的现代人冷不丁的变成一个貌似很牛逼的大能,空有一身力量不会施展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几天过去,她也没闲着,差不多摸清楚了原身的作息,还有青风宗的一些规章制度。
青风宗对于长老非常优厚,俸禄非常多,管理也宽松,但是还是有点必须要做的事情,比如每三天都要去一个叫做夫子堂的地方教一些刚刚踏入心动期的弟子一些度过心动期的技巧。
第一次被通知去夫子堂的时候,她正在忧愁去哪里给男主弄身能穿的衣服。
布洛芬很好用,男主虽然不发烧了,但是身上的鞭伤好的很慢,甚至——根本就没有要好的迹象。但是他也不能光缠绷带啊——之前的衣服被抽破了,如今……
夏长老上次虽然被她打退了,肯定心有不甘,盯着她这边的动静呢,她大张旗鼓的去找男人穿的衣服,那不是坐实了她藏人的罪名了么。
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办,那边就有人来请她去夫子堂讲技巧。
……她哪里会什么技巧!!
虽然她也有心想研究心动期内容,毕竟男主他也在危险的心动期,一入魔那她可就要面临着被剥皮拆骨抛尸荒野的危机。
奈何术业有专攻,也许原身在修道上是个鬼才,但她显然不是。
但还好,青风宗门派够大,三个长老每天只有一个讲课,而且每天都会选一部分不同弟子来……第一次去夫子堂的时候,她靠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把玉简里的内容生搬硬套了一下,勉强混过去了。
第一次这样行,第二次第三次肯定会穿帮。
从夫子堂回来后,常婉坐在原身的摇椅上,看着扫洒的白衣弟子,陷入了沉思。
那白衣弟子名叫秋笏,是个筑基期的小弟子,十一二岁的样子,有点唯唯诺诺,之前在山牢里的,有一位弟子就是他。
常婉最后出了口气,下一次上课是三天后,她还是先想想衣服的事情吧。
“秋笏。”
“弟子……弟子在。”
秋笏唇红齿白,一看也是个羞涩的小少年。
常婉心事多,问:“你们衣服都是在哪里领的?”
原身是真的会享受,长老殿建了半个山头,亭台楼阁,甚是美妙,美妙的后果就是常婉几天过去了还没把自己家哪是哪摸清楚。
秋笏说,“在长老殿后面的杂事殿,里面会给弟子发衣服的。”
“有黑色的吗?”
秋笏小声说,“黑色的衣服是……裘长老那边的弟子穿的。”
常婉:“……”
这边三个长老三分宗门,常婉门下的都是白衣服,夏长老门下都是紫衣,而未曾谋面的裘长老门下都是黑衣。
白色那么不耐脏。
“这种事情我自然知道。”常婉镇定自若,“去给我领身亵衣来。”
常婉想象了一下男主的身形,他现在虽然比她高,可是很瘦,她的尺寸应该勉强可以穿,她顿了顿,又说,“要最软的布料,最好是黑的。”
黑的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