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花火照亮秋日的夜空, 映出林行歌的姣姣容颜。
曾经,莫笙很多年的梦想, 都是和面前的人执手相伴, 从青丝到白发。
只是,被她很小心,很小心地藏了起来。
“行歌,我——”
莫笙后面的话被吞没在天上炸开的烟花声里。
林行歌微微皱眉, 凑近一些, “阿笙你刚刚说什么”
——很喜欢你啊。
莫笙没有勇气再说一遍,只得摇摇头, 向林行歌绽出一个笑。
一瞬的视线相交,让林行歌不禁恍神。
漆黑的眸子定在莫笙的唇上,眸光忽明忽暗, 睫毛轻轻颤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林行歌的手指碰到莫笙的。
慢慢,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
林行歌脑中再也没有余暇顾及许多, 只有一个念头。
尝一尝那两瓣诱人的唇。
两人的脑袋越来越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班长”
一个声音,将两人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拉出来。
莫笙反应迅速地退开, 回头, 寻找声源。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脑子里慢慢都是林行歌呼出来的清浅气息。好像,还带着柚子的清香。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拽着一个板寸男生的袖子跑过来。
莫笙调整好呼吸,挂上平易近人的笑容。
招呼道:“你们也来看烟火了!”
“是啊, 好巧。”马尾女生笑了笑,看向林行歌,“林同学晚上好!”
林行歌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莫笙看向马尾女生旁边的人,“这是”
“啊,这是我男朋友!”马尾女生拍了拍板寸男生的肩膀。
又向男生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班长。”
莫笙调侃:“一起来看烟花,挺浪漫啊!”
“嘿嘿。”马尾女生挠挠头,“今天正好是我们谈恋爱三个月纪念日。”
莫笙挑挑眉,“那恭喜了。”
马尾女生也是恰好看到莫笙,过来打个招呼,随便寒暄两句后,挥挥手,“那我们先走了,学校见!”
“拜”莫笙说完,又抓起林行歌的手在空中晃了晃,算是跟他们道了别。
林行歌抿抿唇,恼刚才的情难自已,也恼再没什么机会寻到那样的氛围,更恼莫笙没有一点异样,就如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莫笙面上平静,其实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她很想很想跟林行歌接吻,但是因为喜欢了太多年,把这份感情宝贝得不行,反而处处小心,生怕唐突了。
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高中生的灵魂,总觉得高中毕业前对林行歌有亲密一点的心思,浑身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莫笙看了看时间,状若无事道:“时间挺晚的了,赶紧回家吧,太晚了不安全。打个车,先送你回去。”
“好。”林行歌没有拒绝。
虽然她想先送阿笙回去,但是距离上,确实是自己家近一些。
她不敢表现得过分在乎,怕阿笙有所察觉。
睡觉前,莫笙给林行歌发了条信息道晚安。
林行歌回了一句“晚安”。
捏着手机,嘴里轻喃:“阿笙,哪怕是在梦里,我也好想亲亲你。让我今晚梦到你,好不好”
国庆七天假,高三只放三天,剩下的时间正常上课。
家里接送林行歌上下学的车送去维修厂了,她今天是自己坐车来的。
偏巧,之前与她发生过冲突的不良少女李英琪叫了人来。在距离校门口五米的地方,两个女生一左一右,拖着林行歌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林行歌刚才没防备,才被一路拖过来。
现在看见几个人围着自己,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李英琪旁边站着一个穿铆钉皮衣,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的女生,嘴里叼着一根点燃不久的烟。
最普通的社会混混配置。
铆钉皮衣将烟捏在手里,冲林行歌扬扬下巴。
“小姑娘,就是你欺负我妹”
林行歌眉头轻蹙,声音冰冷:“不要叫我小姑娘,你不配。”
阿笙的那句“我家小姑娘”,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妈的,怎么跟老子说话呢!”铆钉皮衣啐了一口,将手抵在林行歌的肩上,手里的烟头与她的校服咫尺之遥。
“信不信老子拿烟头把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烫花”
这时,同为高三a班的小眼镜正好要穿过这条巷子去学校,与林行歌视线对上,定了两秒,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林行歌并不在意,转而睥睨着这几个女生,态度没有放软半分。“你敢么”
铆钉皮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拍拍林行歌的脸,用舌头顶了顶牙尖,“我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今天来,就是为我妹出气的!”
林行歌捏住铆钉皮衣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
“有意思。”李英琪笑了两声,“咱们林美女怎么这么暴躁让人怪害怕的呢!上回在莫校花面前,好像挺淑女的啊!怎么……你不会喜欢她吧”
李英琪接触的人比较多,知道的也多,尤其对感情上的事异常敏感。
林行歌哂笑,“没想到你的脑子比想象中聪明点。”
李英琪将重点放在“聪明”这两个字上,勾勾嘴角道:“算你识相。”
随后,眉头又拧了拧,问旁边的人:“不对,她是不是在骂我”
林行歌没了耐心,推开铆钉皮衣就要走。
铆钉皮衣不能接受自己被面前的小姑娘无视,拿着烟头要往林行歌身上杵。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被卡住手腕,点燃的烟也被夺走。
林行歌将铆钉皮衣的手腕向关节的反方向别过去,另一只手上的烟头竖在铆钉皮衣的下巴底下。
嗓音叫刚才低沉几分:“我说,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
铆钉皮衣感受到烟头的温度,一动不敢动。
眼神狠厉地威胁道:“把烟头拿开!要敢碰老子一下,老子弄死你!”
林行歌手上力道更大几分,气势逼人。“我现在把这根烟头按下去,顶多赔点医药费。你要是伤了我一根汗毛,以我妈的性格,是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或者,你干脆让我死透一点。这样,兴许能死无对证。”
铆钉皮衣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这么狠绝,瞬间认了怂。声音软下来:“先把烟头拿开,我滚,我这就滚。”</p>
林行歌嘴角闪过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