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到城里很快便找到了刘氏糕点铺,想当初还在这里买了两块糕点,看来还真是缘分不浅。
记得上次来时铺子里的人还不少,今儿个里头冷冷清清的,铺子外出着暖烘烘的太阳,小二正坐在门口打瞌睡。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铺子里人少一些也是正常的,不过没想到竟然惨淡了这般地步,想来南瓜饼对糕点铺子生意的冲击着实挺大,也难怪刘老板会费劲分儿找到乡下去买方子。
他站在小二身前,瞧着很是面熟,仔细一想就是上次刘老板带到村里的那名小厮,他在小二耳朵面前打了个响指,小二吓的忽然惊醒。
“客官要买糕点吗?快里面请!”小二昏沉着脑袋,擦了擦嘴角。
“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的。”
小二的脑瓜子忽然清明了起来,一拍脑袋:“你是张其吧!哎哟,可算是来了!我们掌柜的可等你好久了!还说你再不来就要再去村里找你。”
他连忙迎着张其到里屋去,迫不及待的朝里面喊:“掌柜的,张哥来了!”
掌柜连忙从屋里出来,见着张其眼前一亮:“张小哥,你可是来的有些晚啊,我还当是你不来了。”
“快坐。”又朝着小二道:“去沏壶茶来。”
“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情,这就耽搁来的日子了。”张其半真半假道。
刘掌柜神色微凝:“可是什么大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张其低声笑了笑:“刘老板还真是料事如神,这里便是糕点的方子,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他把写好的方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刘掌柜。
一张折好的纸片端端正正的立在两人中间,刘掌柜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那张不起眼的纸片了,老实来说,这几天他坐立难安,铺子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愁的他睡不着,好不容易将张其给盼来了,但是来者很明显有目的,这就让他有些犹豫了。
他去张家前就打听了张其的事情,晓得张家和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何家可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门户,虽然不说是城里的生意人巨头,可是也不容小觑,刘家祖上虽然就是做糕点的,基业稳固,可是也比不过做绸缎生意的何家。
人可在县城里有足足有三家绸缎庄,如此一比较,自己这可就是小门小户了,若是张其提出要报复何家,就算他再想要他手里的方子那也没办法朝何家动手啊。
为此,他不由得悻悻道:“哈哈,若是能帮我自然会竭力帮忙,就是不知道张小哥所求何事。”
一提到帮忙,张其敏锐的察觉到刘掌柜了没了刚才的热情,这不禁也让他开始思量此人的可靠性。
他笑了笑:“想必对于刘老板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一乡野村夫,如何触到什么大事儿。”
“诶,张小哥可别这般说,当初何老爷能看中你做女婿,你自然有着过人之处,能让他相中。”
张其闻言淡笑:“若真是这般,何老爷便不会羞辱我一介村夫,把亲事给退了。”
刘掌柜自知提起何家人会触到张其的眉头,但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仅仅是瞬间的讶异,随后便是坦然,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他本就是想说何家的事情看看张其的反应,随后判断是不是何家的事情,但见此倒是自己虚惊一场,妄自揣摩。
他舒了一口气,短暂的接触,像张其这般读过书,有手艺,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年轻人,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当初何家人是怎么看上又是怎么走眼把亲事给退了的。
他朗声笑了起来:“何家往后一定会把肠子都给悔青!”
张其倒是挺认同他的这句话。
“张小哥,实不相瞒,若是你要让我帮忙介入何家的事情,我是办不到的,但是除此之外的事情你尽管说。”
张其可算是明白了刘掌柜为何忽冷忽热,原来是怕何家,这么说来何家的底蕴倒是比自己相信中还要高的多,不过这与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干系,眼前的事情是解决王家。
“我如何会为难刘老板,何家早就与我张家没有了干系,我又何必庸人自扰缠着这些事情。今儿来不过是想借着把方子给您送来,并着想请刘老板帮个小忙,把我们村的地痞王柱给解决了。”
“他三番几次冒犯我妹子,这口气怎教我咽得下去。”
如此一说,刘掌柜便会意了,王柱这名字他听都没有听说过,无非就是村里的小霸王而已,果真不碍事,他很快便应承了下来。
“这种人确实可恨,张小哥儿别担心,尽管包在我身上就成。保管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张其脸上有了笑意,他便把王柱的情况大概给他讲了一道,随后将方子交到了他手上:“一半,事成以后我当即把另一半奉上。”
刘掌柜伸出食指晃了好几下:“张小哥可真是个精明人,不过我就喜欢和精明人做生意,有保证。”
“这里是一百两,到时候再结下另外一百两。”
张其十分满意的收下了银票,拍腿站了起来:“成,那我就先回村里了,刘掌柜止步别送,我静待你的好消息。”
为了早日得到完整的方子,刘掌柜做事的速度自然是没有马虎。
这日王柱才从家里要到钱,正准备朝窑子里去快活快活,没成想在酒馆子外头碰见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