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中……
宁安眉头跳了跳, 笑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李柔嘉两眼通红, 哀戚望着她:“四姐姐, 求你放过月棠吧!只要你放过他,我……我愿意离开他, 永远不再见他一面!”
“七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周月棠这次犯的是谋逆大罪,我如何救得了”宁安很无语,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说话很有分量, 好像只要她开口, 谋逆就不叫谋逆了
李柔嘉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哭道:“四姐姐和太子哥哥交好, 你去跟太子哥哥说说, 太子哥哥一定会想办法的。四姐姐, 你也不想看到月棠死的不是吗你救救他吧, 他只是一时糊涂……”
“没有人是一时糊涂。”
门外响起坚定浑厚的声音,宁安张开的嘴又合上, 微笑着靠到凭几上。
连沉面无表情走进来, 躬身对宁安行了一礼, 没有看柔嘉一眼,正视前方淡淡道:“周侍郎是三皇子手下第一谋臣,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参与在内,三皇子尚且无法逃过一死,周侍郎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转向柔嘉, 他垂眼道:“四公主还要休息,七公主请回吧。”
柔嘉脸色红白变换,怒道:“本宫在和姐姐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你当初不过是个角斗场的奴隶,要不是本宫可怜你,你又怎会被四姐姐看上,又怎么离得开那种地方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宫走!”
连沉面色一滞,抿着唇不说话。
宁安笑了笑,道:“正因为他感念你当年一片善心,所以才斗胆劝你一句,要是你仍执迷不悟,那我们也没办法。你想救周侍郎,便自己去向父皇求情,周侍郎筹谋的那个位置是父皇的,我没有资格原谅,太子哥哥也没有。”
“不、四姐姐……”李柔嘉还要说什么,连沉已经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马上前,半扶半拖地把她带出大殿。
连沉走到床边,在脚踏上坐下,大抵是因为刚才柔嘉的话,脸上露出一抹不愉快。宁安看他这模样,又忍不住想摸摸他了。好似看出宁安的想法,他主动把脑袋拱过来,在她眼下拱了拱,撒娇一般:“殿下。”
宁安噗嗤一笑,十分配合地放了只手上去。嗯,手感果然很好,要是前几天她能摸到,可能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殿下当初真的是因为和七公主赌气,所以才要了连沉的吗”怀里声音闷闷的,好像有些不甘心。
宁安笑了笑,歪头道:“谁说的,分明就是看到一个小可怜,一直在对我摇尾巴,想让我把他带回家。”
连沉紧抿的唇挑高几分,偷偷笑了。
几日后,宁安在天牢见到周月棠。他神情颓丧,身上穿着肮脏的囚服,看起来用过刑,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破了,露出红褐色的血污。从前谪仙般的一个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任谁看了也不甚唏嘘。
连沉紧紧盯着宁安的表情,生怕她一时不忍,对周月棠旧情复燃。然而他实在想多了,宁安只是在牢门外摆了张太师椅,然后命人拿了刀子和碗来,指着牢笼里的人,说:“来,给他胳膊上划一刀,放碗血。”
周月棠蓦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她,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李宁安,你敢这么对我!”
“为何不敢”宁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笑:“周侍郎,你在我胳膊上划得那一刀可是真疼,我如今还你一刀,不过分吧”
周月棠难以置信,看着牢门外淡笑讥讽的女子,他怎么也无法将她与当年那个,“月棠哥哥月棠哥哥”叫的小女孩儿联系起来。她怎么可能忍心这么对自己!
宁安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偏头就着连沉的手喝了口水,冷不防被烫到,“嘶”了一声。
连沉也不问,动作自然地将茶盏收回来,翻着盖子轻轻给她吹凉。</p>
那个曾经被他同情怜悯的小奴隶,他曾经还想救他,可现在,他取代自己的位置站在她身旁,自己却成了阶下囚!周月棠看着他们,气得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