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沉回京,领大都督之职。
那时候,威远将军已经解甲归田,赵平也死在沙场,他本就有旧伤在身,能熬这么几年,已比原著里幸运太多。
三月里,新帝下旨,命宁安公主还俗,并赐婚大都督。
新婚当夜,宁安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床沿,手边是些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她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肚子饿得慌,手就忍不住在床上抓了一把,抓出来一把花生。
屋外是酒席上的喧闹,受那气氛感染,屋内也不算冷清,就是除了她没其他人,她坐着挺无聊的。撇撇嘴,低头剥开一颗花生,刚扔到嘴里,脚上便感觉软软乎乎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宁安尖叫一声跳到床上,趴在床沿,目光往盖头下一瞧,却对上一只又大又肥,毛茸茸,傻乎乎的狗脸。张着嘴,吐着舌头,“哈哈哈”地喷着气,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她,要多蠢有多蠢。
宁安和它四目相对,她歪头,傻狗也跟着歪头,好像在互相打量对方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哪儿来的,怎么进来的?她正要出声询问,那傻狗却不知发什么疯,突然眼睛一亮朝她扑来,一下子把她按在床上。
“啊啊啊!救命!快来人啊!!”
宁安惊声求救,以为自己就要在新婚之夜丧生狗爪了,然而那傻狗却只是兴奋的用舌头舔她,并没有要咬人的意思。可不咬人,也不代表她就喜欢被舔!气得要死,她正想叫人,就听到屋内冒出一声低沉的笑。
她微微支起身子,眯眼瞧去。花烛旁,一个高大的身影倚靠桌沿,正眉目含笑看着她。
宁安推了推身上的大狗,没推动,怒:“还看!还不过来拉开它!”
她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当年在连沉信上印爪子的狗子,她还亲封了一个名字,叫连小二呢。
连沉笑着走过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只吹声哨,那狗就从床上跳下去,乖乖坐到他腿边。尾巴还卷成一小圈,在地上一甩一甩。
宁安用帕子擦着脸,一边没好气的瞪着那只狗,道:“可真是听你的话,狗仗人势,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连沉取了她手里的帕子,发现是盖头,微微一顿,眼神有些无奈。见她丝毫不在意,他也只能抛却这没有掀盖头环节的遗憾,一边温柔地帮她擦拭,一边笑道:“它是喜欢公主。狗狗喜欢谁,就像亲近谁,它舔你,说明特别喜欢你。”
宁安脸色缓和几分,问:“不是说养在军营吗,带回来做什么?”
连沉叹气道:“去年它在战场上受了伤,一条腿瘸了,我便打算接回来养。让它给公主看家护院,好不好?”
宁安觑他一眼,不是很情愿,半晌,嘀咕道:“养你一个就够了,还养,真累不死我。”
连沉放下盖头,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他垂头去凝望着宁安的眼睛,呆呆道:“殿下,您说什么?”
宁安抿抿唇,干笑:“没什么……”
他眸子深邃,哼哼两声,像个年轻活泼的小少年冲她龇牙:“殿下,您把连沉和它相提并论啊?”
宁安察觉到一丝不妙,撑着床榻往后挪了挪屁股,还没挪开几寸,就被一只大掌抓着脚踝拖了回来。
“殿下想逃去哪儿!”
脚踝被抓住,她不由“啊”一声叫出来,然而这声音太娇软,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倒是面前的人,在抓住她脚踝后,就好像浑身都僵了一下,不再动作了。
宁安偷偷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呆呆盯着她绣鞋看的男人。
完了,她忘了这傻狗有那癖好。那直勾勾,傻乎乎的模样,和当年他不小心抓到她脚那次一模一样!她就想问问,这人和刚才那只对着她流哈喇子的狗有什么区别?
宁安哭笑不得,抬脚蹬了一下,正蹬在他胸膛上。男人胸膛宽厚,已不似儿时被她踢一下就会摔倒。他只是肩膀往后退了一点,大手握得更紧了。
灼热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宁安脸色蓦地通红,抽也抽不出来,蹬也蹬不动,恨恨道:“你抓疼本宫了!”
一声嗔怒将他唤回神。连沉默了默,一抬手,干脆把她绣鞋脱了,露出一只白嫩嫩,又香又软的玉足。娇软小脚握在手中,他眼中光芒乍盛,如凶光戾气,叫人胆颤退缩。那渴望至极的模样,哪里是猛犬,简直是只饿了多年,准备争食的街头恶犬!
宁安大感不妙,转身要逃,然而她哪里抵得过打过仗的男人力气大,只一下就被拽回来,背抵上那人胸膛。
“放肆!放肆放肆!”
宁安一连喝了几声,声音中有无措也有惊惶。连沉手还抓着她的脚没放,脑袋伏在她耳边,气息喷在她颈脖上,声音喑哑:“……殿下就让连沉放肆一回吧。”
他痴心多年,定要如愿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