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淡淡的声音在车里响起,唐湃顿时屏息凝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他们怎么了?”
“有大劫,你还是回家守着比较好。”
唐湃喉咙干涩的嗯了一声,开车的手微微颤抖。
到地方之后,唐湃还有些魂不守舍的,听到父母会出事,他整颗心都无法安宁了。
沈晏侧眸:“怎么了?”
唐湃崩溃:“苏大师说我父母有大劫,我想现在回去,沈总您看?方便吗?”
“现在回吧。”
唐湃冲着两人躬了躬身,转身就跑。
苏沄有些意外,沈宴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只是司机跑路,难道两人走路去?
就见沈晏长腿一迈,坐进了驾驶室。
“你还会开车?”
“嗯。”
沈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接着就专心开车。
苏沄从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打开自己的书包,开始看书。
九十天考清大京大,特别刺激的目标。
沈晏回眸扫了一眼,看到她蹙着秀气的眉尖,认认真真的翻书,唇角微勾。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向着偏远的郊区去,渐渐的,苏沄觉得面前的山头有些熟悉。
不是她渡劫的那个,又是什么。
身上疼,五脏六腑都疼。
她经历了九道九天玄雷,渡劫结束就是元婴老祖,可是贼老天又补一道九天神雷。
那是大乘期飞升时的劫雷,一下她就灰飞烟灭。
想来都觉得很气气。
怀揣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苏沄跟着沈晏下车,看到山腰处的独栋别墅,建的跟城堡似得,雄伟又好看,但是在灵脉眼上,怪不得对方无法承受。
摇了摇头,苏沄掐指一算,这别墅还建在她渡劫的点上,凡人在这,只怕是气运都被吃完了。
见苏沄立着不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雪白的小脸映照在霞光中,有一种无悲无喜的缥缈感。
沈晏喉结微动,想要出口的话,顺势咽下去。
两人不过小立片刻,别墅主人赶紧出来迎。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子很高,保养很好,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帅哥。
他朗笑一声,这才上前寒暄:“这位就是大师了?快里面请。”
“介绍一下,鄙人宛陵秋,是沈总的朋友,大师不必客气,有话直言。”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凉,这么小的年纪,能懂个什么?又看了身边跟着的沈晏一眼,看来也是哄美人开心呢。
可惜他这么难受,小孙孙也生病了,哎。
这么想着,他心里就涌出怒火来,对上苏沄清凌凌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心中的犹疑去了不少。
他也听说过,玄门讲究天赋,与年龄的关系并不大。
可就算心里这么想,也劝不了自己。
苏沄在前头勘测,两人落在后头,见她走的有些远,宛陵秋忍不住问:“你真的确定她是大师”
大师大师,什么叫大师呢。
没有一头白发,那都是忽悠不了人的。
“确定。”沈晏淡淡的回。
接着就闭口不言,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也是看宛陵秋厚道,两人是忘年交,相处比较愉快,要不然,他也不会推荐苏沄的。
忽略掉两人的眉眼官司,苏沄皱着眉开口:“这地方的房子要扒掉,而且要小心将建筑垃圾清理干净,免得伤了地气。”
这是灵脉初萌,能带动这一片山脉变成山头。
万万容不得一点损伤。
宛陵秋面色瞬间难看起来,这别墅是他的心爱之物,一点一滴都是亲手布置的,那感情可不是说说。
再说他投入那么多钱财,这房子扒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别墅建在灵脉上,灵脉初萌,需要吸收周边灵气,尚且不会反馈,所以住在这里,您的气运将被吸收殆尽。”
而房子在这里,里面有他们一家人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都会影响到,只有扒掉才无后顾之忧。
见宛陵秋有些犹豫,苏沄淡淡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端看是命重要,还是财重要了,如果家人有日渐虚弱的,那就赶紧动工,养一养还能回来。”
气运消散多了,那就完全没辙,大罗神仙也难救。
宛陵秋还是有些犹豫,主要是对苏沄不信任,这么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唧唧叨叨一大堆,能信吗?
他老婆本来在屋里照顾孙子,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了,横眉竖眼的出来:“小姑娘说话留点口德,别动不动就诅咒别人,什么财人二选一,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沈晏蹙了蹙眉,“走吧。”
见他露出不高兴,宛陵秋也有些尴尬,冲着他老婆低声道:“别这么说,沈总也是一片好意,你这样让他面子往哪搁,且委婉些。”
他老婆也跟着低声嘀咕:“别是合着旁人来骗你,瞧瞧那小姑娘,不就是有钱人喜欢的清纯学生?指不定干净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