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开心的说:“好。”说完跑到顾山旁边,瞧着灶膛里的火烧的正旺,好玩的捡起一根根小细柴,往火堆里面扔。
王婆子瞄了眼两人,一个伟岸,一个娇小的呆在一块。灶火映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一个平和,一个活泼,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与和谐。
王婆子看着看着,心里那股子气,又莫名消散了。
她心里想,这丫头明明跟大山挺好的,做什么还要回去?难道是嫌这个家太穷了?
正琢磨着,锅里的菜熟了。王婆子忙找了个盘子装起,之后洗了锅,又在锅里舀满清水。灶膛里还有不少未燃尽的柴,正好用来烧水。
忙完之后,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
王婆子在妓馆的厨房干了几年活,见多了厨师烧饭的手法,又舍得放油盐,所以几道菜都做得十分可口。
苏婉这将近一个月里,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加上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吃,这会儿竟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饭。末了还喝了一碗鱼汤,直撑的小肚子鼓鼓的。
吃完了饭,王婆子收拾碗筷。顾山瞧着水缸空了,去院子里取了扁担和水桶,到溪边挑水去了。
苏婉闲着没事,坐在灶膛后面,用细柴拨弄里面的火星玩。
不多会,王婆子收拾好厨房,对苏婉说:“没事的话,洗洗早点睡吧。”
苏婉一听这话,忍不住道:“婆婆,我想洗澡。你们家有浴桶吗?”
王婆子说:“没有浴桶,有个洗澡盆,我去给你拿。”
说着去杂物房里将洗澡盆找了出来,用热水洗了洗,而后就放在厨房里,并对苏婉说:“你就在这里洗吧!正好打水方便。”说完便离开了。
临走前,王婆子把门关了起来,对着苏婉叫了一声:“我给你把门关好了,你把窗口的草帘放下就行了。”
苏婉应了一声,走到窗边放下草帘。之后打了水,迫不及待的褪了衣服开始清洗。
她一向爱干净,以前在家的时候,即使是冬天,都三天两头的洗澡。到了这里,都已经好几天没洗了,早就受不了了。
虽然这小小的木盆,让她洗的很是别扭,但当温热的清水滑过肌肤的时候,苏婉还是感觉到了舒爽。
谁知刚洗没多久,厨房门的门忽然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
苏婉一惊,抬头一看,便见顾山挑着水,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顿时尖叫,整张脸都变了色,慌乱的双手交叉着挡在胸前。
顾山这才反映过来,忙退了出去。慌乱间,水桶掉在地上,里面的水全撒了。
他却顾不得这些,忙关了门,站在门外紧张的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苏婉羞急的都快要哭了,哪还有心思洗澡,急匆匆的穿了衣服,却不敢出去。
因为顾山还站在门口,正一个劲的道歉……
她心乱不已,气恼的说:“你走啊!你站在那里,我……怎么出去。”
顾山一听这话,又是一阵无措,忙道:“我……我这就走。”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苏婉又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儿,直至确定顾山真的走了,这才心慌意乱的溜回房间。
房间里,王婆子正在灯下缝衣服。见苏婉面红耳赤的跑回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说:“洗过啦!”
苏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便躺到床上不再说话了。
王婆子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心里偷笑。
身子都被我儿子看了,看你还怎么跑。
没错,刚刚王婆子是故意设计苏婉的。
山脚下之所以没有居民居住,主要是因为附近没有河流,吃水不太方便。要走上一段路,才能见到一条小溪。
王婆子算好了顾山回来的时间,又故意让苏婉在厨房里洗澡,就是想让他们两个撞上。
女人家重名节,一旦身子给男人看了,就只能嫁给这个男人了。
苏婉这段时间跟王婆子母子相处,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觉得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对他们十分信任。根本没想到,王婆子会算计自己,到现在还以为是个巧合呢。
这一夜,苏婉和顾山都是辗转反侧,过了好久才睡着。
王婆子却睡的香甜无比,鼾声打的震天响。
第二天,苏婉怕见顾山,缩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王婆子喊她吃早饭,她谎称不舒服,说要再睡一会儿。
不多会,顾山来敲门,说是要带她去城里施针。苏婉却又说:“我觉得少身体好多了,不用再施针了,你去做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