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是不是因为钟铭?”谢昉第三遍问。
“不是。”李棠立刻摇头。
“撒谎。”谢昉冷笑道。
“我害怕晚上做噩梦。”李棠道。
“李棠,你撒谎成性了?”谢昉一听李棠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来气:“朕刚刚惩罚金明月的时候,你怎么不怕做噩梦了?”
“你再跟朕说一句谎话,你试试看。”谢昉威胁道。
“不说了。”李棠非常识时务,她看着谢昉的耐心已经快消磨殆尽了,这才慢吞吞道:“我没撒谎,我不是因为钟铭才放了她的,我是,我不敢。”
谢昉盯着李棠看了许久,就在李棠觉得谢昉又会骂自己的时候,只听见谢昉淡定无比的声音传来:“早说实话不就成了。”
车轿之中又是诡异的沉默,李棠距离谢昉坐的很远,谢昉侧过脸来看着李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李棠看了谢昉一眼,没敢说话。
谢昉神色有些不耐烦,李棠察言观色,立刻朝着这儿挪,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最终在谢昉身边两寸之间定格。
谢昉也不再勉强她,抬手亲自倒了一杯茶,李棠立刻推辞:“不用啦,陛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昉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奇怪,继而问:“你也要喝茶?”
原来是给自己倒的。
算了,就当是她自作多情了,李棠摇了摇头,谢昉啜了一口茶,继而将茶盏放下来,李棠在他身边坐立不安,如同芒刺在背。
谢昉转过头来看着李棠,抬手朝着她的衣领伸过去,李棠瞬间警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衣领,警惕地看着谢昉。
谢昉眉毛微扬,神色刚变,李棠就乖乖地将手给放下来了,谢昉抬手将李棠的长发放在肩膀后面,一点一点掀开李棠的衣领,抬手朝着下面解,李棠一把抓住了谢昉的手,谢昉手指温热,热度一直传到李棠的心底。
谢昉眼神扫过李棠的手,李棠立刻松了手:“我,我不是有意的。”
“手怎么这么冰?”谢昉微微皱眉。
李棠仍旧是防备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受了惊的兔子没什么两样,就好像是自己下一秒就要对她做出什么一样:“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不是说好了,咱们以后就是兄妹。”李棠说道。
“哥哥帮你看看,怎么了?”谢昉的声音沙哑,眸子神色深沉如水,语气不容置否:“松手。”
李棠羞愧难当,动也不敢动,但是又碍于谢昉的身份,也不敢违抗,只得再次松开了手。
衣领掀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红痕一路延伸着朝着脖颈下蔓延,月白色的肚兜,肌肤胜雪,红痕触目惊心,看的谢昉眼底赤红。
谢昉抬手轻轻摩挲着李棠的脖颈,李棠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
“昨天晚上下口有点重了。”谢昉盯着李棠脖子上面的红痕,认真看了老半天方才道,李棠咬着嘴唇,红唇欲滴几乎要滴出血来:“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谢昉无赖道。
李棠被谢昉这么一说,更是浑身抖着,话也说不出来,谢昉将手移到了李棠嘴唇上,轻轻捏着李棠的下巴,李棠不得不松开了自己的牙齿,红唇被解放出来,鲜艳欲滴,看的谢昉口干舌燥。
“别再咬了,要咬出来血了。”谢昉语气略微缓和了些。
李棠仍旧是防备地看着他,谢昉莞尔:“怎么,怕了?”
李棠不说话,但也不敢正视谢昉。
“别怕,哥哥罩着你呢。”谢昉声音难得温柔,他抬手将李棠褪下的衣服一点一点给她重新穿好,忽然他瞥见李棠眼角滑下来一行清泪,原先的温柔一扫而光,眉头重新蹙起:“怎么哭了?”
李棠现在只觉得屈辱,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委屈,肩膀耸着,哭的生气不接下气,谢昉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到李棠哭够了。
谢昉这才悠悠然道:“朕不过举手之劳,你也不用这么感动吧?”
“......”李棠原本还在哭着,忽然被谢昉这句话给气笑了,这人怕不是有毛病。
她抬手擦了擦泪,自己现如今再哭可就真的是惹人厌烦了,而且本来就是两情相愿的,现在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昉给她系好衣带,李棠看着他,好半天方才抽抽噎噎道:“陛下。”
“叫哥哥干什么?”谢昉好整以暇抱着手靠在靠垫上,看着李棠道。
李棠猛然抬眼,盯着谢昉好了好半天,嘴里说着兄妹,其实压根做的事情早就超越了兄妹之举,不要脸的很。
谢昉最喜欢看李棠这幅气鼓鼓的模样,脸色红润,眼底带着嗔怪,让人一看就想要犯罪。
好半天,李棠方才垂眸道:“.......我有事情想要说。”
“说。”谢昉道。
李棠拿过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来方才叠好的整整齐齐的纸出来,对着谢昉道:“那个,我又添了一个条件,你看看。”
李棠递过去,谢昉丝毫没有接过来纸条的意思。
李棠只得抬手将纸给展开,送到谢昉眼前让他看,谢昉只瞥了那张纸条一眼,眼底泛出浅浅的笑意,宛如终南山头堆积的冰雪消融,宛如春风化雨,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李棠,原来你是真的怕了。”
字条上隽秀的一行小字赫然写着:
三、乙方不得以私权欺负、虐待、或者是判刑甲方,乙方有权保护甲方终生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