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脸上的伤,谁打的?”谢昉扫视了院子里面立着的人,目光冷冽,外面仍旧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周围的村民一阵死寂。
李棠将手藏在身后,对着谢昉道:“没事的,反正我已经被打习惯了。”,李棠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谢昉气更大了。
“谁?”谢昉凝眉一字一顿问。
“还能是谁,西河镇的大小姐金明月呗。”李棠随口道,将鬓角的碎发王耳后别了一下:“但是哥哥你也别去惹她了,她父亲可是西河镇衙门的县令大人,谁都不敢惹的,我可不想初次见面,就连累了哥哥,你。”
李棠有意将哥哥两个字说的很重,强调自己同他的关系。
“金明月是吧?”谢昉道:“哪个是金明月?欺负人欺负到我妹妹头上了。”
“是我,怎么了?”金明月的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周围的村民立刻让了一条道儿,让金明月过来。
“小姐,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别掺和了,看着这位公子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侍女提醒道:“万一是个大官呢。”
“什么高门大户过来认亲,什么狗屁大官,就这年纪轻轻的,顶多是有钱的小公子罢了。”金明月冷哼一声:“等我父亲过来,一个个将他们抓起来关进牢里才有的罪受呢。”
“是吗?你父亲是谁?”谢昉饶有兴致地问。
“西河镇县令。”李棠闷声道:“这个就是金大人的掌上明珠。”
听见这话,谢昉反倒是笑了:“我倒是谁呢,一个区区县令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了。”
“去,让西河镇县令给我滚过来。”谢昉的声音很是随意,但是却不容置否,立刻就有侍卫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等着,等我父亲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金明月一时之间气的话也说不出来,面前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敢扬言让自己父亲滚过来,但是她现如今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等着自己父亲过来给自己出气。
“我等着呢。”李棠托腮冲着金明月微微一笑,反正谢昉在呢,她不怕。
篱笆之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全都在这儿看着热闹,尤其是在听见谢靖提出让西河县令给滚过来之后,更是觉得别看少年年纪不大,可是来头必定不小。
正在说话间,只听得不远处马蹄飞扬,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金勇肥胖的身躯翻身下马,慌乱不堪,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让一让,让一让。”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金明月转过头来,只见方才她来之前还衣衫不整在家同歌姬厮混的父亲,此刻已经穿戴整齐,满头大汗地过来了。
“爹?”金明月惊讶极了:“你来的正好,李棠那个贱人在里面告我状呢,你快给我出气.....”
金勇压根就没搭理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径直朝着人群走去,才刚挤进去,一看见面前立着的人,他登时惊的冷汗涔涔,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臣金勇,参见陛下,臣接驾来迟,臣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降罪。”
一听见陛下两个字,方才还在嚣张跋扈的金明月整个人踉踉跄跄,若不是侍女扶着,整个人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皇帝,怎么可能会是皇帝,李棠她怎么可能真的认识皇帝。
西河镇的百姓们更是惊呆了,他们在这里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官,更何况是皇帝!
只不过金勇一句话,宛如惊雷一般劈下来,周围所有的喧闹,议论全都烟消云散,归为平静,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前来赶热闹的钟母一家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压根没听见什么话呢,只见哗啦啦一排人都跪了下来,也便随大流儿全都跪倒在地上。
钱海更是震惊无比,钱氏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在钱海的推搡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跪在了一旁,钱氏现如今,只想着将自己的嘴给撕烂,一想起来这些年怎么对李棠的,她就追悔莫及。
“行了,都起来吧。”谢昉道。
“谢陛下。”村民虽然没见过圣上,可是毕竟在话本里,听书的时候听过,也知道当皇帝说平身的时候该说什么。
但是钟母同钟大对视一眼,皇帝,怕不是做梦吧,皇帝居然来了西河镇?更关键的是,皇帝不但来了西河镇,而且李棠那个狐狸精,居然还坐在皇帝身边?
“李棠姑娘是皇帝妹妹,以后都得叫声公主了。”一个村民给钟母解说道:“可不能再这么乱说话了。”
钟母整个人踉跄后退,她哆哆嗦嗦看着自己还在生疼的手,她,她刚才打了公主?!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刚刚还在冲着皇帝和皇帝身边的李棠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