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是红着脸低着头,手指绞紧了身下的床单,像个犯了错而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
单纯傻气的让人发不出脾气。
眼前的人微微低着头,修长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安静无害。
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扼住他的咽喉,或者张开嘴巴用牙齿死死地咬在他的命脉上,让他不能呼吸,在生与死的恐惧中,任自己为所欲为。
沈润的眼中有暴戾一闪而过,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在贺汀抬头之前,就换回了那惯用的温润表情。
他轻声却温柔的说:“可是我却很喜欢你呢,喜欢到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的地步。”
贺汀听了这话,吓得暗暗打了个哆嗦。
但他又含笑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逼你的。”
贺汀忍着心里的腹诽,慢慢点了点头。
沈润看着他:“带你出去散散吧,你这闷在家里病气散不出去,怎么能好?”
贺汀正想去绛雪楼找芮烛,但又怕被沈源发现真的会废了他,一时颇为犹豫。
沈润已经笑道:“怎么了,连跟我出去也不敢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贺汀忙摇头:“不是,不是。”
他唤人来梳洗了,换了身月白的袍子,又披了件黑色的大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把一张脸露出来,莹白如玉,怀里抱着个小暖炉,炉子里又塞了几颗生核桃,让张全随着出了门。
下人早已套好了车,两驾车照常往绛雪楼驶去。
车轮辚辚,贺汀靠在马车壁上,觉得心累,他现在必须与他周旋着,说不定能帮到沈源什么,但又很怕他万一真把自己......
他搓了搓脸,吩咐张全道:“以后除非是我的命令,否则哪也不要去,天大的事也避开了走,尤其七王爷那边的人,一定不要和他们单独相处,话能少说就少说。”
张全不解的看向他:“世子爷,前一阵您不还说七王爷那边可以信任吗?怎么这么快又变了?”
贺汀苦笑了下:“也不是变了,可能有些事我看错了。”
张全应了是,贺汀又把烤好的核桃夹出来给他吃,把张全感动的满脸通红。
沈润今天心情不太好,在女孩子身上便没了那些怜香惜玉。
贺汀看不得这些,便带了芮烛回她的房间。
两人把门栓上,又细心检查了房间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才上了床,并把帐子放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芮烛肃了神色:“世子,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
贺汀抿了抿唇:“是有两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查,但事关重要,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察觉。”
待他把话说完,芮烛安静了一会儿,犹豫着问道:“世子是怀疑二公子有篡位之心?”
贺汀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我得到消息,阿云和七王爷近来走得极近,似是在密谋些什么?”
芮烛不解:“二公子也许只是想把世子爷给救出去也说不定?”
她停了停,又说:“不过权势熏心,难以抵挡也是正常的,世子爷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
她眉梢斜了斜,轻声笑道:“外面那位不就是......”
贺汀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无端猜测,只是我无意间得到一些消息,让人不能不多想,所以需要我们去查证一下。刘余粮那里,待他来了,你也转告给他,让他那边也留心些。”
芮烛点了点头,两人还待再说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喧闹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伺候的人颤着声说:“芮烛姑娘,有人来找世子爷。”
芮烛蹙了蹙眉,不耐道:“谁呀?不知道世子爷正忙着?让他等着。”
外面答道:“是......是太子爷。”
贺汀听了心肝儿一颤,立刻轻声吩咐芮竹:“就说我不在。”
芮烛满脸欲言又止:“可是我刚才已经说了让他等一会儿呀?现在说不在,他肯定不会相信。”
贺汀急坏了,病急乱投医,他抓住芮烛的手说:“赶紧给我找几套你的衣服,快点!”
贺汀躲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换上了芮烛的衣服,躲在厚厚的帐蔓之后,好像这样就安全了一般。
芮烛上前打开房门,刚说了一句世子爷不在,贺汀就听到了沈源冰冷的声音:“出去!”
芮竹便真的出去了。
贺汀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芮竹根本无法反抗太子爷,但她就这么不声不响,连反抗都没一下的就出去了,也未免太不讲义气了吧?
贺汀气的头疼,只好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床幔被人拉开了,贺汀缩在床头一角细着嗓子,说:“世子爷不在。”
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沈源说:“我不找世子爷,我找你!”
一只手探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贺汀穿了一身女装,略微有些小,头上松松挽了两个发髻,唇上抹了一点胭脂,肤白唇红,桃花眼带点惊慌失措又强自镇定,既美艳又让人心生怜意。
沈源心头一跳,把他按在床角,探手去解他的衣扣,贺汀颤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沈源目光暗沉,唇角微挑,轻声笑道:“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