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杭趁机说：“哥，亏你平时老护着他，他不会连这事都没告诉你吧我早说什么来着，他就一白眼狼，以后离开顾家，跟我们还有什么关系？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整颗心都跟着松了一下。
顾秋杭却像没听见一样，淡淡道：“还有呢？你跟他弟弟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没什么，”顾冬杭吊儿郎当地笑笑，满眼不屑：“就是他弟弟……怎么说呢，很虚荣的一个小孩，老爱找我玩，不过，我说那些话也只是吓吓唐栖，没别的意思。”
顾秋杭淡淡地点了点头：“去吧，别惹事，记得没有人会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
顾冬杭应了一声，转过身就变了一副脸孔，小小声地嘀咕着：“切，没有你还有我妈呢。”
顾秋杭静静地坐了会儿，打开酒柜开了瓶酒。
房间里没开灯，他就着月光慢慢地喝了几杯。
黑暗中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一闪一闪，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那张脸既有少年人的纯粹又有青年人的坚毅，眉眼轮廓深邃，看起来很迷人。
只是眼睫低垂着，略微有点忧伤。
铃声执着地响着，顾秋杭伸手接了起来：“喂？”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他唇角扯了扯，眼神莫名地带着股阴冷：
“不用管，先让他们高兴几天。”
一瓶酒下了大半，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微醺的感觉。
让心里那些半明半暗，难以言说的东西都变得更加明朗清晰。
门缝里有一丝光透进来，他起身开门，贺汀房间的门半敞着，有灯光泻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靠在门外阴影里懒懒地抬起眼皮。
少年正坐在书桌前，托着腮，蹙着眉，很是苦恼的样子。
桌上摊着作业，看样子他并没有写。
顾秋杭恍惚间似乎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时候贺汀几乎每晚都会蹭到他房间写作业。
他总有些题目不会，缠着问他，有些怕他，有些讨好，但倔强地勇敢着。
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来了呢？他唇角挑了挑，带着些自嘲。
贺汀和孟岭面对面坐在校门口的甜品店里。
孟岭低头咬着吸管，半晌小小声说：“是他们邀请我一起玩的。”
贺汀抿着唇看他：“我不管是你招惹的他们还是他们招惹的你，总之，你不能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孟岭垂下眼睛：“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贺汀有些难以解释，他总不能告诉他，原世界里孟岭被他们害的有多惨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你听我的，我是你哥哥，我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