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非常非常大的雪,仿若一夜之间,天地间就变成了洁白一片,对此最感到开心的就是盼哥儿了,小家伙几乎是一路滚着去学堂的,反等回来的时候棉衣棉裤的早就湿了一片,气的李如意对着他的小屁屁就狠拍了好几下。
“我要堆雪人,我要打雪仗我要滑雪橇”光着屁股地盼哥儿在床上大呼小叫道。
“这有啥,爹陪你玩”宠子狂魔霍二郎大手一挥,区区问题,简直是小意思。
李如意听了后本也没太往心里去,谁想不过两日的功夫,霍二郎就真的在外面起了个雪场出来,不仅真的堆了好几座高度不同的滑梯出来,还用水浇出了一块冰场,于是不光光是盼哥儿,就是整个县上的小孩都开心的要疯魔了。
他们成群结队,大呼小叫,嗷嗷地向着那里冲去,冰滑梯,雪爬犁,抽冰噶,一个个小崽子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在雪场里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孩子们玩的开心,大人自然也愿意,反正不花钱嘛
霍员外那是真好啊处处都想着县里的大家,很多人心里感动的如此想到。
“幸好你不像你哥哥。”李如意情不自禁地亲了亲自个怀里的漂亮小宝贝。
轩哥儿是个安静的孩子,特别的乖巧可爱,一点都不像是他哥哥皮的都没有办法了。
天气寒冷,这个时候就应该吃些让人心中滚烫的东西。
于是,火锅这个在后世风靡全世界的东西就新鲜出炉了,顶级的羊羔肉切成晶莹剔透的薄片,脆脆地肚丝,心管,黄喉,用粗盐和淀粉反复搓揉出来的粉嫩鹅肠,艳红色的鸭血快,反复捣碎后加入猪肉和蛋清淀粉的虾滑。菘菜,香菜,水晶粉条,冻豆腐,当然锅底的主料更是重中之重,底料有两种一种是熬了一整夜的筒骨高汤配上葱丝,枸杞,香叶,和少许提鲜的鱼粉。另一种则是红油高汤,滚烫的红辣汤煮的的直冒泡泡,火辣的香味四散爆裂而来,还不等吃呢,人就被熏的一头的汗。盼哥儿喜欢吃清汤的,李如意也剥了些最软的肉丝喂给轩哥。小家伙现在已经长了六粒乳牙了,多多少少能够吃些辅食了。霍二郎则是偏爱辣锅,尽管没吃几口就要伸出舌头喘息两声,可他还是乐此不疲,一副非常过瘾的样子。
赶在年前,家里的好事还发生了一件,那就是春杏和双瑞的婚事,他两的事其实早该办了,只是霍家的生意摊子一天比一天铺的大,李如意这边一时半会的也没找到适合接替春杏的的人,所以这才给耽搁了。
一匹红缎,二十两银子,一副全套的酸柳木家具,外加一对绞丝银虾镯儿,这就是李如意给春杏准备的嫁妆。
出嫁那天,春杏几乎哭晕过去,抱着李如意地大腿说“少夫人,我是舍不得你啊”
打被爹娘卖出去的那天,她就觉得自己的一生是没什么指望的,可是偏偏老天开眼,叫她遇到了少夫人。不嫌弃自己笨,不嫌弃自己只是没什么用的丫头,细心的教导自己,把她当心腹,当妹妹看待,一想到以后就要离开少夫人的身边,春杏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啊
“去吧,和双瑞好好过日子。”李如意摸了摸春杏的脑袋,刚来他们的时候还是个面黄肌肉的毛丫头的,一转眼竟也这么大了。
“我走了,谁在身边伺候夫人啊”憋着嘴巴哭的不行。
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地样子,李如意却笑着说道“行了,我身边还有秋桃和冬梅呢。” 秋桃和冬梅是最近新买进来的两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却也在大户人家伺候过好几啊年,属于进一门就能展开工作的那种。
最后,春杏到底还是出门了,她和双瑞的新房就在水泥场那边,以后两个人就是水泥厂的大管事和管事娘子了。
春杏嫁人没多久,今年的春节就到了。
春节就是吃吃喝喝,一切如旧也没什么好说的,唯独初一那天,去主宅吃家宴的时候李如意发现,这个春节霍孔雀居然没有回来。
为此两个孙氏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你说你们大哥都那么大的人了,咋还让家里这么操心呢”霍老太太私下里没少跟李如意抱怨。
“一点信都没捎回来吗”外面的世道虽然还算太平,但你若倒霉,真遇到一个两个心怀恶意的歹徒,就霍大郎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体素质,定然是落不了什么好的。
霍老太太闻言微微摇了摇脑袋,发出一声好长好长的叹息之声
而此时此刻,那个被人私下里议论的霍大郎却让人意想不到的出现在京里的一座豪宅内。他看起来是遇见什么好事了,整个人一扫近些年的颓态,多少有点意气风发的状态。
要问这是什么原因,那还得从他离开霍家的时候说起。
因为心爱之人嫁给了自个最看不上的穷小子,霍大郎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他爹说的那些“风言风语”,霍大郎一气之下就来了个离家出走。不过这一次离家是冲动下做的决定,所以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做足准备,随身的小厮没带,兜里的盘缠也在半路就花光了。于是走到一半的霍大郎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染上了一场风疾,晕倒在了回来的途中。然而,正所谓峰回路转否极泰来,昏迷在路边的他竟然被人给救了起来,而救他的人不是别的,正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女儿,华阳公主。
这位公主今年二十有八,驸马早逝,如今是寡妇之身,她生性风流放荡,裙下养了许多面首,终日厮混在帷幕之中,在皇亲高门中名声极为不佳,而霍子文就是这位公主在回京的路上给命人救起来的。
“霍公子。”见霍子文从远处缓缓而来,一个面无白须似太监模样的人,脸上立刻露出了迎奉的笑脸“您可算来了,公主殿下可是在里面等您好久了”
霍子文闻言那张还算俊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倨傲的神色,他自持身份根本不会理这种阉人,是以眼风都不扫他一下,直接从其身边走过。那太监笑吟吟的表情在霍子看不到的地方迅速土崩瓦解,对着那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他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阴沉沉地哼道“不过就是个卖肉的,真当自个是什么东西”
霍子文年轻俊美,还会吟诗作赋,十分符合华阳公主的口味,两人在回京的路上便已打的火热,华阳公主自是“为色所迷”,可霍子文又何尝不是想要走捷径,攀高枝
华阳公主性喜奢靡,整个公主府也是金碧辉煌,不可逼视。霍子文如若无人之境一路便来到了公主寝殿,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寝室中除了华阳公主外还有一年轻公子,但见其一身碧衣,长得俊秀文雅,尤似好女,他唤名叫竹公子,是霍子文来之前华阳公主身边最得意的情人之一。
“公主真是好兴致,大白天的就与人在这里推杯换盏。”霍子文对着不远处那一脸风流韵味的丰腴女人冷笑一声道“却是霍某不知趣,打扰你们二位了。”说罢,脸色一撂竟转身就走。华阳公主总是被男人们高高捧在手心中,身边难得出现这样一个有性格的,是以一时间竟觉得稀奇无比,对着霍子文的种种做派也并不十分介意。
“子文莫走。”华阳公主立刻起身,一边笑一边拉住了霍子文的衣袖,她的脸上满是嘻笑之色,嘴上连连哄道“不过是一时来了兴致,才与静文小酌两杯罢了你若是看不惯我不喝便罢了。”
霍子文闻言脸上这才出现满意的表情,他用高挑的眼角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位竹公子,得意炫耀之情可谓是淋漓尽致,而那竹公子也是蛮识趣的,施施然起身后很快地便离开此地,如霍子文所愿般,把空间留给他和华阳公主。
成熟慵懒而又带着浓厚酒香的身体几乎完全无所顾忌地贴在霍子文的身上,华阳看着看着他的眼神波光粼粼,明显是动了某种念头,她娇滴滴地喊叫道“子文,子文文郎”
面对已然开始动情的华阳公主,霍子文却突然伸出手推开了她,他的脸上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但听其道“我心里爱慕公主殿下,但您却把我当成那些面首一样的男子,实是奇耻大辱,我断不能忍,今日便是来向公主请辞的。”
此时的华阳公主对霍子文的兴致正是最高涨的时候,哪里能够允许他离开,立刻便道“文郎莫走,本宫知道你生性高洁,与那些取意奉承本宫之人并不相同,本宫心里是有你的”
“公主又在花言巧语。”霍子文做出一副黯然神伤地表情“罢了罢了,只当我这一片真心付诸东流吧。”
如此做派,华阳见状自然又是一阵的安抚,末了,华阳甚至对着霍子文说道“好文郎,本宫知道你的志向,也不想辱没了你,本宫已经在鸿胪寺给你谋了个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