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晖眼神里放着光地看着小叶英,又感慨一声,这简直就是一商业奇才啊,若是他早生那么六七年,那自家爹估摸着就将偌大的家业都交这人手上了啊!
这手段、连叶晖,叶晖都要甘拜下风。
小叶英睨了他一眼,“你大哥厉害吧。”
“那……那之后卖什么?总不能让你出去抛头露面吧?”
抛头露面?当然不。
他作为藏剑山庄的大、大——小庄主,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见到的。
物以稀为贵,若是提前消费了他的价值,那往后几十年的人生,他还如何提高身价?
想要见他,是那么容易的吗?
“对了,那些个明教弟子是如何处置的?”
“都监视了起来,一个不漏。”
“嗯。”小叶英沉吟片刻,觉得装深沉装够了,又缓缓起身,他一身#ffd400色的衣服明亮,端庄又大气,一头令人艳羡的黑长直高高的竖起。
“我藏剑山庄还未找那明教的麻烦,他们竟然又开始闹起来。呵,简直不把我藏剑山庄的叶英当回事。”
何止不当回事,这简直就没放在眼里过。
若是说那位大哥,叶晖还信,但若是这位……
他跟明教的那些武人能比?比什么?比财大气粗?
当然,叶晖不会说出来伤人心,他这个小哥哥比那位老哥哥还要小心眼。
这不,在第三届全江湖名剑大会上,明教来闹过事儿之后,这小哥哥就记住了。
不仅记住了,这次还妄图将人的徒子徒孙一网打尽。
叶英说,“都是一群不安分的,若是再不安分,就丢到后山去挖矿。”
“挖矿?这、若是他们挖发了,这出去将我藏剑有矿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怎么办?”叶晖考虑周全道。
“怕他作甚?”
“小叶英啊,这事儿……这事儿还是有些严重了,关乎两个门派的之间的友谊,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更何况,这事儿咱们还没知会我大哥。”
小叶英当即就想反驳,我不是在这儿吗?
但一看到叶晖那张老脸,他就住口了。
“那咱们就先放长线钓大鱼。”
这么些年,明教在大西北,他们藏剑在大东南,要说接触,肯定是有的。
但是,想要去人家老巢报仇,可能还是差了点。
所以,他们就对人明教实行了经济封锁。
就是那种不接触,不交易,这都快十年了,他们明教竟然还没破产。
可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藏剑山庄也没能大到一手遮天。
小叶英心情有些不愉快,回去也是看着那位大庄主打坐。
那叶大庄主也是坐的住,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小时地坐着……这样坐,就不怕痔疮吗?
小叶英看了一会儿,就算无聊也没敢动他。
他有些怕。
怕自己突然说话,吓着人,然后就撅了;又或者是走动声音大,打乱人感受这什么他感受不到的东西,那人又撅了;更甚者,他连呼吸都不敢了。
要是把人家的呼吸给抢了……
小叶英转了两圈,人就给转醒了,“你今日无事?”
“嗯,跟叶晖商量好了。有他看着,倒也无碍。”小叶英说。
“不如我教你练武吧。”
小叶英摇头,“不了。那裴元说的那么厉害,两针下去,也什么都没扎到。”
“你忘了,我当初跟你一样。”
小叶英当然没忘,但是,他们不一样。
因这叶大庄主从小也是会看懂他爹教的那些剑法的,只因天资过于聪颖,这才显得愚笨。
而他——他的人设里没有这个。
他看不懂。
“就算你如今年纪大了点,学些防身术,也是有用的。”叶英说。
“你说的对,我是该注意一点,这江湖并不太平,觊觎我的人肯定不少……”小叶英想了想,“索性我如今也是跟你住一楼儿,那往后咱就睡一屋,若是有贼人来了,你还能挡着。若是你都挡不住了,那也白搭。”
“……”大庄主没说话,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没啥变化。
“我总不能护你一辈子。”
小叶英感慨道:“那就有多久算多久,我这条命太金贵了,若是交予别人,我也不放心。”
叶英没说话。
小叶英没说他有多金贵,大约就是等同于十几个藏剑山庄吧。
毕竟他身份高贵,家里有矿,这二十又三年,他都是吃金山银山长大的,可能也吃了几个藏剑山庄。
但最重要的是,他也能为家里赚那么多个藏剑山庄回来。
“人生在世,总得学点什么。”
“不学,那天那裴元扎我,我现在身上还有针眼子。”小叶英双眉颦蹙,道:“我觉得喝水都在漏。”
“……”
小叶英摸不准那裴元是想做什么,明明之前对他们叶家避之不及,如今又留了下来。
关键是还逮着他就想扎一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破习惯。
“裴大夫……应该不至于手艺那么差。”
“不至于?”小叶英冷道,“我估摸着他就是羡慕我这头长发,还有我的倾世容颜,还嫉妒我比他白。”
“这又是从何说起?”
“那裴元常年披头散发,外头的无知侠士都会赞叹一句万花谷的黑长直。殊不知,我这才是正宗的黑长直。有本事,他也扎起来试试,保准他试几次,头就秃了。”
“……”
叶大庄主又叹口气,他闭着眼,脸上带着小叶英没有的沉稳,他这一声悠远绵长,像是带着无尽的反思与感慨,整个人的气场都像是老了那么好几十岁。
小叶英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自己没说错什么吧?
这裴元扎自己不就是嫉妒自己吗?
小叶英留不下去,跟人气场不太合,只跟外头的弟子交代了一句,让人把自己的东西收到大庄主的房里,又出去了。
外头有弟子急急忙忙跑进来,“大庄主,小庄主他说……”
“按他说的办。”
“啊?”弟子懵圈。
“床不够大?”
“唉,不是,那什么……我、我我我马上去办。”
弟子连爬带滚的跑出去,弄得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叶大庄主又叹口气,虽然看不见,但能听见。
显而易见的是,他楼内的弟子都给人带坏了,半点沉稳都没了。
而始作俑者,不用说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