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 烛台切手一抖, 文件撒了一桌子。
他深吸一口气, 将文件慢慢捡回来, 迟迟没有回答琉星的问题。
琉星咬咬牙, 又问了一遍“冈本涧他是不是一直在买卖刀剑”
从琉星口中听见冈本涧这个名字,是烛台切从没想过的。一直想要隐瞒,甚至试图遗忘的事情,突然被挖出来尤其对方还是琉星。
这让烛台切有些无所适从。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问这个问题,烛台切都有自信可以轻松应付可偏偏是琉星。
只有琉星, 烛台切绝不想琉星看见自己阴暗肮脏的那一面。
“谁告诉你的”烛台切哑着嗓子问。
琉星从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问出了这句话, 那必然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看见烛台切难看的脸色, 琉星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 脑子里嗡得一声, 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起来“是时政的工作人员他说冈本涧以前参与过刀剑买卖还怀疑你们和一群神隐审神者的付丧神有关系。说、说要把你们带走审问,我不让,我很害怕他们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到最后,琉星的脸色苍白如纸,“我很害怕”
烛台切总算注意到了琉星的不对劲,顾不上细问时政的事情,连忙伸手摸了摸琉星的额头“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呢”
琉星鼻子一酸,伸手抱住烛台切的腰“烛台切头痛。”
其实也不是特别痛。
但琉星此刻只想好好的和烛台切撒个娇。
大概是刚经历了时之政府要带走付丧神的风波,琉星现在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后怕。
还好。琉星想。还好付丧神没有被带走。
如果如果时之政府一定要带走他们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把他们全部控制住。
只要时之政府的那群高官, 全部都听我的,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我就能保护好付丧神了。
烛台切并不清楚琉星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只是很心疼地抱住了小朋友,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放软“怎么会头痛今天做了什么”
琉星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烛台切没有办法,摸了把琉星的背,发现厚重的审神者制服已经被汗浸湿,越发怀疑时之政府是不是对琉星做了什么。
想到自家孩子可能被时之政府的混蛋恐吓或者体罚,烛台切就久违地有种想要拔刀砍人的冲动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想对人类动手了。
烛台切闭闭眼,将翻滚的情绪按捺住。
既然冈本涧买卖刀剑的事情已经曝光,时之政府必然会有所行动,他们这群相关者被带走审问也是不可避免的环节。
虽然审问过程少不了吃些苦头,但只要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时之政府就不敢轻举妄动。
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要不要先洗个澡”烛台切恢复了平常温柔的口吻,“午饭也还没吃吧我去给你准备午餐。”
琉星想说不饿,但看见烛台切关心的眼神,还是闭上了嘴,点点头。
心不在焉地洗澡吃饭,琉星跟着烛台切去了会议室。
今天的会议室很空。
只有包括大典太在内,前任审神者遗留下来的十三振老刀在场。
琉星抿抿嘴,有些不安地坐到了座首。
三日月给琉星倒了杯茶,语气依旧悠闲“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处理好。”
琉星捧着杯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并不是不相信三日月的话,只是心静不下来,不上不下地坠着,一阵阵地焦虑。
鹤丸就坐在三日月身边,探着身子,十分艰难地拍了拍琉星的手“唉,先别急着自闭,说说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琉星“”这种场合,你就不能再正经点吗
但被鹤丸这么一打岔,琉星的担忧也多少减轻了一些,仔细考虑了措辞,整合了语言后,才说道“时政今天召集资深审神者开会,会议内容里提到过剿灭群狼组织的大致计划,和从四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神隐审神者的付丧神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