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没怎么听懂, 以为这是龟甲贞宗独有的夸奖方式。
期待孩子未来的成长什么的。琉星想。龟甲贞宗对我一定对我抱有莫大的期盼吧。
他看看龟甲贞宗泛着红晕的脸, 伸手仔细摸了摸龟甲贞宗的额头, 发现这只是种燥热, 不是病症后, 稍稍放松了一些“其实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包容一切什么的,我做不到那么伟大的事情。”
龟甲微微一怔。
“我生来就有灵力共感,小时候不懂控制,所以很是倒霉了一阵子。”琉星寥寥两句带过了童年, “后来太郎太刀教我控制灵力, 周围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再传到我身上了只有和我签订契约的你们, 你们身上的痛苦我仍能够感受得到。”
“最开始我有点庆幸, 因为感知到你们的身体状况, 会让我很安心。”琉星从正座姿势解放了自己的双腿, 抱着膝盖团成了一团“但我后来明白了,只感受到身体健康与否是没用的。”
“因为因为我没法感知到你们的心情。”琉星的脸上略带了些沮丧,“付丧神的这一点和人类一模一样总会用微笑来掩饰一切。”
“我看不出来你们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是平和还是愤怒”琉星抬头,认真地问“你们喜欢我,是因为我是稻垣琉星,还是因为我是审神者”
龟甲微微有些讶异地挑眉。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偶尔很有自信你们喜欢的是我,偶尔又很忐忑换一个人来道这个本丸,你们一定也会那么关心照顾他我担心自己对你们来说不是特殊的,又觉得我担心这些实在是杞人忧天。”琉星悻悻地道, “所以,我才做不到包容一切。”
“如果你们喜欢的不是我,是审神者。”琉星说到这里,眉梢眼角止不住地往下撇,沮丧的像只被抢了骨头呜呜叫的小奶狗,“我会非常难过难过到,快要死掉的。”
龟甲贞宗镜片后那对青玉一般的双眸微微一沉“这个问题嗯,是呢,很难回答”
刀剑们性格不一,或沉着冷静、或活泼天真,或桀骜不驯对审神者的态度也完全不同,有如压切长谷部那样主公至上的,也有如三日月那般自我主义的,还有将审神者当做上司公事公办的不过总得来说,他们对审神者的初始好感都是较高的,如果没有意外,随着时间流逝,相处变多,他们对审神者的感情自然也会越来越深,不一定会成为家人或更进一步的关系,但成为朋友是没问题的。
其中,龟甲贞宗这振刀,是和压切长谷部差不多的是主公至上主义。
但由于癖好问题,龟甲贞宗通常不太能得到主公的亲近,尤其是一些脸皮薄的女性审神者,看见龟甲贞宗就红着脸绕着走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让大部分的龟甲贞宗很伤心但是这种放置y和疏远的态度也很不错,所以龟甲贞宗们还是有些享受的。
总之龟甲贞宗这振刀很懂得自娱自乐,当然,主人愿意接受他们的话就更开心了。
相比其他本丸,se64号本丸的龟甲贞宗尤其可怜一些至少其他本丸的龟甲贞宗还能和主公说说话,而se64号本丸的龟甲贞宗,只能够趁着没人才能和主公偷偷聊两句。如果周围有人,他说不上几句就会被捂着嘴拖下去,还会被勒令不许单独和琉星相处,不许触碰琉星,不许给琉星灌输奇怪的知识等等。
自从来到这个本丸,手合场变成了龟甲贞宗最常去的地方之一。
当然,在这一点上千子村正也是一样的。
原因在于付丧神们的保护过度。
否则,换任何一个其他审神者来到这个本丸,他们两也不至于被警戒到如此地步当然,其中存在着审神者年龄过小的问题,但龟甲贞宗认为,更重要的还是付丧神对待琉星的态度。
这哪里是对待主人这是养女儿吧。
想到那群大逆不道,竟然将主公当做女儿养的同僚们,龟甲贞宗就觉得很无奈。
“虽然我不清楚换一位审神者来到这个本丸,我们会不会像亲近您一样亲近他”龟甲贞宗轻笑,“但事到如今,如果时之政府再提起想要更换审神者的话是呢,我一定会让他们感受一下无爱的疼痛是怎样的令人痛不欲生。”
“还有在我们已经相遇的前提下,您的这个假设真是让人伤心”龟甲贞宗叹息着道,“毕竟我对您的爱和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您说我们喜欢您,只因为您是审神者我真难过。”龟甲贞宗再次抬起琉星的手,但这次,他嫣红的唇瓣却是轻轻地贴在琉星手腕内侧,“难过到会死掉的。”
他的手指温度很高,可贴在琉星手臂内侧的嘴唇却很凉,琉星像是被这冰冷的触感给烫到了一般,涨红了脸捂着被亲到的地方,吭吭哧哧地吐出一句“对对不起。”
琉星哪里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撂下一句“我要去找烛台切”,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房间,连脚边剩下的礼物袋子都忘了拿。
等跑到半路想起来,他又担心回去了还能看见龟甲贞宗,最后只能红着脸放弃了。
反正礼物放在那里也不会丢,都写上名字了,让付丧神自己去拿也可以。
想到龟甲贞宗,琉星下意识将被亲过的手腕在衣摆上蹭了两下。
付丧神们总是阻止他和龟甲贞宗交谈,这件事他早就发现了,但他追问起来,付丧神们却总是支支吾吾地不想讲实话。琉星当然不高兴,他也把龟甲贞宗当家人的,可是不能讲话还怎么加深感情
他自顾自生了很长时间的气之后,付丧神才婉转地给了他一个答案龟甲贞宗的性格很奇怪,我们担心龟甲贞宗会教坏你。
回想起付丧神们对龟甲贞宗的评价,琉星忍不住叹口气。
他偶尔会偷偷地去找龟甲贞宗聊天,以前的聊天内容明明很正常的,可这一次总感觉不太一样龟甲贞宗果然是好奇怪好奇怪的刀啊。
烛台切他们一般都是亲额头和脸颊。琉星想。只有他会亲我的手指和手腕。
感觉怪怪的。
但是。琉星想,就算龟甲贞宗再奇怪我也不会嫌弃他的,毕竟再奇怪也不会有千子村正奇怪呢。
想到每天必定要脱掉衣服裸奔三次的千子村正,琉星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爬上了二楼会议室,在门口等了会,没进去,转而扒在窗台上看楼下的付丧神们玩闹。
岩融左右肩膀上坐着短刀,两只胳膊上也左右吊着短刀,腰上还挂着一振短刀,以一人之力,带着五个小家伙在草地上迈步狂奔,琉星站在二楼都能听见短刀们开心的欢呼声和岩融豪爽的笑声。
短刀的侦查是何等的高,琉星还没看几眼就被发现了,短刀们兴奋地从岩融身上跳下来,开心地在原地蹦跶着跟琉星挥手打招呼“琉星大人一起来玩啊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