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们不敢说话,便直接抬脚绕过了她们,走到了她们身后。
两个老婆子也不敢好奇他是去干嘛的,连忙装聋作哑离开了此地,也算是草草交差。
那人却抬脚走到了梅幼舒门前,见那门竟还开着门缝。
是那两个婆子离开的时候粗心没有将门关紧,还是小姑娘自己故意留下的门缝……
他不做他想,便将门推开,进入时半点声息也无。
那屋子是个简单的厢房式样,没有东西次间之分,只过了正厅,再往里去,便是客人寝居之室。
他透过那道轻薄门帘缝隙,未瞧见小姑娘的人,却先瞧见了一双露在外头莹白细嫩的小脚。
若雪色般,脚趾圆润,秀足娇柔,同男子的脚来相比,这样一双小脚更似一副精美装饰品,很难想象如何要用它来行路奔走。
也很难想象,单是这一双玉柔小脚便令他隐隐生出了想要将之握住的冲动。
在帐内,隐约传来细细的哽咽之声,隐忍而娇细,那若有似无的声音,便似羽毛一般,一起钻进了他的心底,正试图极力地撩拨于他。
他终于抬脚走近了床榻。
在那个小姑娘都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抬手将垂落一半的帐子掀开。
这时候,那张如梦境之中楚楚可怜的苍白小脸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小姑娘在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来不及反应。
她听见了上方的动静便立马仰起了脑袋,与对方的目光交错,懵然之极。
而君楚瑾的视线,也顺着她的小脚向上,瞧见了那双似玉般柔白荏弱的小腿以及膝上那道极为刺目的青紫。
他的目光落下,便再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而小姑娘顺着他的目光,也终于反应过来。
梅幼舒哆嗦着手将裙摆放下,好似看到虎狼一般,整个人拼命往后缩去。
可她身后就是墙壁,她竟是退无可退。
而对方却没有再维持半分君子应有的形象,而是微微向前俯身靠近,双手撑在了床榻边缘。
“我可有饶过你?”
梅幼舒见他越凑越近,吓得连哭都不敢,忙应声道:“有、有的……”
君楚瑾看着那惶恐的模样,又问:“饶过几次?”
梅幼舒小声道:“两次……”
“错。”君楚瑾对她道:“是四次。”
“第一次,你闯入我屋中,我不与你计较,还令人将你安全护送回去。
第二次,你在暗香园与人私会,我只赠书警告。
第三次,你故技重施又闯入我屋中,做出可怜模样哀求令我又饶过了你。
最后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仅是令你离去,是也不是?”
小姑娘每听他说一次,脸色就变化一次,到了最后,她竟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了。
原来他已经宽恕过她这么多次了吗?
梅幼舒的面上愈发茫然起来。
可……可她分明不是故意的。
“您、您尽管罚我,我绝不敢怨您。”她垂眸忍着眼中的泪意,娇怯却乖巧之极。
君楚瑾看着她,眸色反倒愈发深邃。
“我原先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对付你这个娇弱却可恶的女子,便是方才,我便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办法。”
他说着,目光却落在了梅幼舒的脚上。
梅幼舒被他这样望着,忽然就觉得脚背仿佛落了一只轻软的毛毛虫一般,极为难受,她轻轻将脚往后缩去,却被他忽然抓住。
她顿时轻呼出声,那只小脚便落入了他滚热的手掌之中。
他终是如愿地将这细嫩小脚丈量于手掌之中,那种轻薄欺玩之感有如妖冶诱人的罂粟花般令他竟有种着魔的感觉。
“不……不要……”小姑娘抽噎着用力缩回小脚,却抵不过对方十分之一的力气。
“你可知道,姑娘家是不能随便被人看到裙下的模样……”他说着,便抬眸看向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似隐藏着一种令她极为害怕的暗光。
“知、知道……”小姑娘抽噎着,害怕之极却也不敢刺激对方,呜咽道:“但、但殿下就像我爹一样,看见也没关系的。”
她自觉自己已经是忍痛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大不了自己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也算是个交代。
然而她这话刚说完,对方的脸色便当即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是吗?”
高大英俊且正值壮年的珩王殿下只黑着脸道:
“可惜我却没有你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