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女人是夏扶薇。
就这么大庭广众,光天化日在街上顶撞他。
沈亦安很生气,但又似乎完全没办法在街上对夏扶薇怎么样。只好咬咬牙不说话,捏紧了拳头,然后挟着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往前大步流星而去。
宴淮:“……”
夏扶薇看着沈亦安的背影一脸懵逼。
这意思是给还是不给?是五百两太多了吗?不可能吧?沈亦安好歹也是大梁除那个怂皇帝之外的第一把交椅,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真的就五百两,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反正咱们和离之后你也得给我遣散费的,早给晚给都是给,不如就提前给我,以后我绝对每天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怎么样?”
夏扶薇跑上去,跟在男人后边探着脑袋问。
自己跟他也不熟,又不是真夫妻,自然不能离得太近,只好一直这样保持着小半步的距离。不太近,也不太远。
但殊不知,沈亦安现在整个人都被她气得不好了。
当初不是你说喜欢我,说这辈子只想嫁给我,逼着让我娶你的吗?!而且和离不也是你要和离的吗?!
宴淮则是一脸尴尬地跟在两个人后面不敢说话。
他现在,好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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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楼正好临街,而就在二楼一处雅间内,刚刚街上发生的一切,都已被人在此尽收眼底。
“以前没发现,这夏扶薇倒是有点儿意思。”
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天青釉色的茶盏,不咸不淡地说道。
他身形高瘦,浑身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暗黑气质。阳光下,遮住半边脸的银质面具格外惹人注目。而未被遮掩的那边脸,则是惊人的美丽。
“她跟师傅说的很不一样。”
陆寻之坐在对面点评道,眼睛却仍落在刚刚夏扶薇路过的街上。
“你现在下山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现更多跟你师傅描述不一样的人和事情。”
“唉,也许吧。”
少年叹了口气,慢慢收回了视线,眼睛重新落在了面前仍冒着茶烟的那杯香茗上,似乎有片刻失神。
“说起来,她身上那件衣服还是我送的。”
祁宁看似无心般说着,修长白净的指尖点了点桌子。
“你送的?”
听了对方的话,陆寻之瞬间抬起头,莹净分明的眼里露出还未被世俗沾染的光彩。
“怎么?一提到她你就这么紧张。陆寻之,你该不会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吧?”
少年脸色微红,却否认:“我没有……”
祁宁笑了笑,轻声提醒道:“没有是最好。且不说她现在是沈亦安那边的人,关键你可别忘了,你师傅身上中的蛊毒……还没查出来到底是不是跟她们夏家有关呢。”
陆寻之敛了敛眉目,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攥紧成拳,稍微舒了一口气才道:
“祁宁兄你放心,这些我都明白。等过几日京都的事情办完后,我就会起身去药王谷找璃鸢姑娘,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