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下就开始嚷,在酒吧安检那结下的梁子,他要报回来。自顾自地把酒杯满上,只拿来一个骰盅五个骰子,意思很明显,要玩猜数。
顾名思义,猜点数就可以了。从五个骰子开始摇,一个人先猜个数,如果里头的骰子有这个点数,就把这个点数的骰子剔除,轮下一个人猜,没有的话就喝酒,重新开局。
单纯靠运气的游戏了。
陆而旖的运气向来一般,钟帆又向来傻人有傻福。她深谙这一点,玩其他的她都行,每次钟帆要和她玩猜数,她都觉的头疼。
钟帆都挑衅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可能示弱,先一步摇了骰盅,报了个三。
打开骰盅的时候,她都有点摒着呼吸,开局第一把手气就很差的话,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在有一个骰子的点数是三,陆而旖把三的骰子放到外边,把骰盅一盖示意钟帆摇。
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如东海,钟帆就是。
他随便报了个二,剩下的四个骰子里头,三个都是二。钟帆一边把骰子剔出去,一边笑得嚣张。
骰盅又回到陆而旖的手上,只剩下一个。
毫不意外,陆而旖没那个运气在六分之一里边猜中。
拇指到中指一柞高的酒杯,陆而旖一次性喝掉半杯。
钟帆“诶诶诶”地叫着,“你这是抿了一口呢?不喝一杯说得过去?”
陆而旖憋着气,又喝完剩下半杯。酒杯往边上一递,侍应生给她续满了酒。
她气得笑了,说钟帆你有本事把我喝死了,不然你绝对不可能清醒地走出酒吧。
程纪年下意识地想拦着她,他怕她今天喝醉之后,又要找个帽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还真不一定能给她变出来。
但想拦是想拦,拦不拦得住就又是另一回事。
“钟帆我和你喝……”
程纪年话才说了一半,陆而旖气势汹汹地把杯子端起来,瞪了钟帆一眼:“别,我今晚和钟帆死磕到底了,程纪年你和其他人喝去。”
程纪年给她震住了,摸摸了鼻子,默默地把伸向酒杯的手又瘦了回来。
算了,到时候想把法给她变东西就行了。
完全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玩法。
运气类的游戏,程纪年就是想帮她都帮不得。这个游戏玩得很快,每一把不过一两分钟,程纪年只能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灌。
吸了吸腮帮子,脑子里迅速盘算着。
“陆而旖,我隐形眼镜好像掉了。”
陆而旖回头,凉凉地看他一眼,“那怎么的呢,要我现在出去给你买一副吗?”
这当然不可能,程纪年又继续说:“你带我去趟洗手间,我瞎的,看不见。”
陆而旖还想说什么,程纪年拉着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走啦。”
陆而旖一路被他拉着走,站起来的时候,酒气就上了头,晕晕乎乎的。
程纪年当然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想让她借着这个由头,暂停休息一会儿。那么一直喝下去,是个人都遭不住。
经过洗手间外边的一段走廊,来往的人不多,陆而旖晃了晃身子,扶住墙才勉强站好。
程纪年眉头拧着,说酒桌上最忌讳的就鲁莽。“你现在是和朋友喝,如果以后出去要应酬怎么办?你知道喝歇了以后有多危险吗?”
听说他以前玩得比她野多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个野法,但肯定比她这样要狠得多。这样的话从程纪年嘴里说出来,难免让陆而旖觉得好笑。
她深吸了口气,把那股难受的劲儿给缓过去,抬眼看他。
“你气什么,这不是还有你吗?”
想是这么一句话的功夫,气就全散了。
他怔了会儿,才说道:“在这休息会儿,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陆而旖笑了笑,摸了摸口袋。
她的裤兜太浅,什么都装不了,手机不在里头。她愣着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手机在程纪年那儿。
酒精让她脑子里打着结,混混沌沌的,想不了什么事情。
念头一起,不过脑子就行动了。
径直朝着程纪年的裤口袋伸手,这个口袋没有,就换另一个口袋。
程纪年“嘶”地倒吸了口气,捉住陆而旖的手。
他的声音沉沉,“陆而旖你知不知道你在摸哪里?”